茶餘飯飽之後,霍祈主動收拾碗筷,巫靜怡急忙忙搶過一個碗:“我來就好。”
畢竟她是傅州心的侄女,怎麼也輪不到霍祈來洗澡。
“不用。”男人的語氣生硬,就好像他們從不認識一樣。
因為時間問題,霍祈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所以洗完碗收拾好廚房的東西之後,就要先走一步。
“老師,我公司還有一些事兒,明天我帶念念來見您。”
原來他也會那麼溫柔的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巫靜怡渾身僵硬,不敢正眼看,隻用耳朵去聽。
為什麼從小都這樣?
他隻看薑念念一個?
傅州心知道他忙,能夠擠出時間已然不易。
“好好好,忙的話,你就先回去吧,也不用每天來看我。”
霍祈展顏一笑:“不礙事。”
此刻,戶外天色已然清明,風裏濕潤,男人麵容清冷,眉心帶著點愁鬱,闊步出了小區。
他兜裏的電話突然‘嗡嗡嗡’的響。
“喂,風鳴。”
“你怎麼回事兒?叫我回來你好躲清閑是不是?”
“怎麼了?”
“工地塌方,我懷疑有人偷工減料。”
“有沒有人員傷亡?”霍祈單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係好安全帶,連了個藍牙,繼續溝通。
“好在沒人遇害,就是十幾個工人受傷送醫院了。”
“媒體那邊有沒有動靜?”
“放心,在R國沒有一家媒體敢報道,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你這不是都處理好了嗎?”霍祈凝重的臉緩和不少。
蔣風鳴在電話那頭鄙夷:“對啊,我處理好了,但就是想不想讓你躲閑。”
“醫院那邊的家屬你去安撫一下,我拿著一個副總的工資,天天幹著總裁的事兒,我要休息幾天陪阮阮見父母。”
還不等霍祈開口回複,蔣風鳴那頭就已經掛了電話。
他隻是通知而已,並不是申請。
霍祈單挑了下眉,把藍牙耳機摘下,無奈輕笑一聲,將目的地改成醫院。
其實蔣風鳴把最棘手的事情留給了霍祈,人不傻,簡直太雞賊。
此時此刻,醫院那些受傷的工人肯定想著法子訛霍祈一把。
其實從工地送進醫院的工人,最嚴重的不過是骨折,其餘的都是一些挫傷。
雖然看著血留了不少,但其實並沒有傷到要害。
霍祈一進去病房,原本嬉笑的場景立馬哀嚎漫天。
“哎呦,我的波棱蓋兒啊。”
“哎呀,我的胯骨肘子啊。”
“哎呀,我頭好痛,肯定腦震蕩了。”
“哎呀,我屁股摔兩瓣了……呃八瓣了。”
“霍總,霍總你終於來了,我們得好些天下不來床了,這都不是我們自願的,我也想幹活,但是……”
“要我說這些天的工錢一分也不能少我們的,還得賠償一些我們的那個什麼……那什麼精神損失費!”
“對,我們要賠償,我們要錢!”
可算是讓他們逮著機會要錢了,像是幾輩子沒見過錢一樣。
霍祈非常淡定的站在門口,筆直的腰杆十足的自信,一點也不著急,要開口製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