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昨晚和今早的喧鬧,餐桌上的兩人異常的安靜。
段電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攪拌了一下麵條,怯怯的抬眼偷瞄對麵的老板娘。
她怎麼回事?竟然這麼安靜?
難道是餓了?還是在醞釀著什麼?
算了算了,先吃東西不去惹她。
其實這碗麵沒有什麼佐料,除了一點鹽和蔥薑蒜,但人隻要餓到了一種極限,就會明白一個道理:食物隻要能果腹,就好吃。
“我叫陳妮,今年35歲,是你爸最愛的人。”
段電大塊朵頤,突然耳邊聽到她的自我介紹,一個緊張嗆的直咳嗽。
“咳咳咳……”少年左右看了一下,沒有水,隻能端起碗喝了口湯,把嗓子順了下,他才開口:“你,除了這個還想說什麼?”
他心裏是不相信陳妮說的話,畢竟父親高潔神聖的形象早就根深蒂固了。
但眼下他為了套出更多的秘密,不能激怒她。
“我們許下了山盟海誓,他說過隻要拍了日照金山,下山就要和我結婚的。”
“為什麼?”段電疑惑。
為什麼拍日照金山,要和她結婚?
“整座雪山都是我家的,他當時像你一樣沒錢,想上山就需要門票,我就是他的長期門票。”
“呃……”您確定不是道德綁架嗎?
“看什麼看?你見過美女嗎?”陳妮別了下耳邊的頭發,刮了他一眼:“你的眼睛和你的父親長得一點都不像。”
“鼻子也不像,嘴也不像。”
“你確定是段譽恒的兒子嗎?”陳妮歪著腦袋打量,心中不免生疑。
“你媽是長得多醜?你怎麼連你爸一點基因都沒遺傳呢?”陳妮並不是故意要這樣說,這是來自一個情敵的自然反應。
段電嘴角抽搐,不敢張嘴說話,因為一張嘴肯定是髒話。
“你這臉型倒是挺像他的,性子也有點像。”陳妮說著話,視線緩緩垂下,嘴角拉平,似乎想到什麼?
段電已經吃飽喝足,為了能夠拿到一手消息,他繼續旁敲側擊雪山的事情。
“那雪山門……門票多少?”少年心想:不會連票都買不起吧?
陳妮在麵前的碗往前一推,神色恢複如初般瀟灑:“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就想上山吧?”
“呃,沒仔細打聽,失誤失誤。”少年撓了撓頭,有些窘迫。
“雪山不用門票。”
“艸。”段電沒忍住爆粗口。
“但,隻要我不讓你上去,你就上不去。”
“昂?好姐姐,你……你怎麼能這樣呢?”段電起身,雙膝一軟,差點給她磕一個。
陳妮冷哼一聲:“把碗洗了,姐姐發善心,留你住一晚,明天收拾包袱給我,幹幹淨淨的,滾遠點。”
入夜,段電再一次在木板床上翻來覆去,當真是睡不著。
他想著事情還沒搞清楚,怎麼睡得著?
少年一骨碌起身,悄悄打開門,朝著大廳狗狗祟祟。
果然,陳妮又坐在這裏喝酒,今夜好像喝的有點多了。
段電靠近了些,聽到她在自言自語。
“段譽恒,你就是個混蛋,你騙了我。”
“我本來早就結婚了,就是你,騙我。”
“現在我35了,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