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認識半天,相處不能說十分愉快,甚至可以說非常糟心。
老漢雖然省了1000塊錢的結婚照錢,可心裏總歸是過意不去,想著在雪山待了這麼久,他一個男娃應該餓了,索性就把自己平日裏舍不得吃的鹹菜拿了出來。
段電看著大叔佝僂著背去角落裏的壇子裏撈什麼。
天色昏暗,看不太清他端著什麼,黑黢黢的,應該是盤菜。
看大叔這麼寶貝,想著應該是什麼當地特色產品。
直到鹹菜上桌
狂風再烈,少年也能夠聞到摻雜在風中的一絲鹹味。
“大叔,你平常都吃這個嗎?”段電借著微弱的光看清桌麵上哪碟泛著黑的鹹菜,心裏同情的同時還不忘誇讚:這是鹹菜祖宗吧?
段電以為,大叔肯定平時肯定舍不得吃,為了招待自己,才拿出這陳年老鹹菜。
“我平時啊?”大叔夾了一筷子鹹菜,然後咬了口梆硬的饅頭,邊嚼邊說話:“我平時吃野味,山裏冷,不吃點肉沒力氣幹活。”
好嘛,平時吃肉,招呼段電用鹹菜。
就在段電以為自己白白浪費情緒時,大叔‘嗯’的一聲,好像嚐到了什麼美味的東西,長滿皺紋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段電依舊不敢相信桌上那盤鹹菜有多美味,腹中空虛,也隻能用幹巴巴的澱粉饅頭填滿。
‘嗯’大叔從鼻腔裏又發出一聲,美味的讚賞,這次他發現這個男娃光吃饅頭不吃鹹菜,嘴裏含糊:“欸,你咋不吃呢?”
“呃我我鹹菜過敏。”
“沒福氣,這是我老伴在世的時候做的,我平時都舍不得吃,逢年過節才盛出來一諜碟。”大叔不知道段電是怕吃了拉肚子,這鹹菜一看就已經壞了。
他覺得大叔應該是常年在雪山,嗅覺已經凍沒了。
“我吃饅頭就可以了。”段電依舊不敢吃。
入夜後,戶外的冷風橫著吹,借著昏黃的鎢絲燈還能夠看到彈珠大小的雪花;實際上桌上的饅頭是大叔從爐子裏拿出來的,隻不過放久了,就變的梆硬。
段電是察覺到戶外的風越來越大,渾身都打了哆嗦,這才好奇:“大叔,為什麼不進屋吃?”
“屋裏的燈壞了,我總是忘了修。”
“那我幫你修。”段電想著無非就是順手,反正這種原始的燈泡上學的時候,物理老師經常帶他們玩,不會恨難。
大叔將碟子裏最後一點鹹菜掃進嘴裏,然後用手裏的半塊饅頭壓了壓:“燈泡壞了,得下山買燈泡。”
段電環繞四周,那些被風吹的電壓不穩,閃爍著的不都是燈泡嗎?
“外頭的燈泡這麼多,隨便取下來一個就可以了。”
“欸!對哦!”大叔醍醐灌頂,一拍大腿笑著打嗝:“你瞧我這個腦子,臭小子,沒想到你事兒多,腦子還挺好使。”
“嗬嗬.”段電笑的牽強:“我就當你這是誇我呢。”
“欸,臭小子,燈泡我會裝,不用你幫我裝。”
“我年輕,我動作快。”
“這個燈泡和屋子裏的燈泡不一樣,你別瞎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