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亦或者隻是一個普通的長輩？
“去去去，不分享給你。”陳妮嘴上雖然凶巴巴的，但還是會把手電筒的光照到兩人腳下。
她對於這個昔日好友的兒子還是很照顧他；是的，現在，段譽恒在她心裏隻能簡稱為昔日好友。
畢竟兩人一路旅遊過來，她也沒讓段電花錢。
以至於，後來段電都有一些好奇的問：“陳妮姐，你到底還有多少錢？”
“很多很多，用不完。”
段電當野生攝影師的這段時間，陸陸續續也攢了點錢，把之前欠她的一些錢還了大半。
就在快還完的時候，陳妮漫不經心的說：“你這麼著急還我錢，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旅遊？”
“沒有啊，隻是不習慣欠別人的，旅遊的話有人出錢，我隻需要出力，不吃虧。”
聽了他的話，陳妮嘴上調侃，但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陳妮聽到這裏，柳葉眉微微蹙起，有些不幹不淨的話呼之欲出。
薑念念就是這樣的存在。
“後來我長大了，母親對我的管束越來越多，涉及到了我的私人領域。”
在她的世界裏，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一直存在，隻是不在這個世界。
陳妮冷不丁笑了一下，心想：平日裏可不見你這麼膽大？今天倒是稱英雄了。
想了想，挺好。
她幻想著如果段譽恒的妻子是自己，那麼她已經不會這麼貶低他的夢想。
夜裏山間微雨，好在有茂密的樹葉擋住，所以落在他們頭上的雨珠隻零落幾顆。
“強迫我不走父親的老路。”
這個回答倒是讓陳妮有些意外，她回頭看著他，示意繼續說下去。
“還挺純情。”
“有時候拍一些野外的景，沒有吃的東西隻能依靠著野果子裹腹，我爸又是一個不喜殺生的人，所以平時也不會去向別的野生攝影師那樣，隨便宰隻雞，宰隻羊或者是兔子，生火就能吃。”
“那時候我年紀很小，不懂，隻能聽見母親對父親的埋怨，說他不歸家，隻為追那什麼狗屁夢想。”
薑念念：“能不能不要再現在說這些？”
有一次，陳妮好奇問：“你爸以前當野生攝影師的時候也像我們這樣嗎？”
“她很漂亮，也非常有個性，他不覺得我醜，還和我一起同行。”
“我也慢慢對父親感到非常的失望。”
——
是那個女人不會珍惜罷了。
陳妮也是第一次了解到他的家庭。
少年抬頭看著天花板的燈，光耀眼的讓人看不真切，朦朦朧朧的又照亮了他的世界。
陳妮默默的聽著他對段譽恒的描述，這些是她之前不知道的，卻是在乏味的生活中最感興趣的。
“其實我分不清楚，或許這隻是一種愛吧，後來我才明白這是一種強迫。”
“我聽說在舊社會，山上都是用來埋死人的。”徐鈺涵在這不合時宜的時候突然普及冷知識。
“她結婚了，現在懷孕了，日子過得很好，我也替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