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盈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什麼話都沒說。
她可以用表妹與嬪妃的身份向玄燁請求撒蟜,她自己不會有事,但她怕會連累無辜的人。
如果這是在現代社會,玄燁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昨日的咖啡事件就是一件好玩有趣的事兒。
可他是封建帝王,他連掉一根頭發,都有可能會讓別人喪命,別管咖啡是不是好東西,但它確實讓他不舒服了,咖啡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真叫人無奈啊。
樂盈一時之間興味索然,低頭玩著自己的指甲,隻當這屋子裏所有的人都是空氣,不然她把自己當空氣也行。
玄燁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突然道:“東西放下,你們都出去。”
樂盈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然而她的手被皇帝拉住了,“你幹嘛去,朕沒叫你也出去!”
“哦。”
樂盈重新坐下來,垂頭聽最高領導的指示。
玄燁道:“咖啡就留下吧。”
樂盈驚喜地抬頭,“真的?”
“朕什麼時候騙過你?”玄燁有些無奈,叮囑她,“隻是這咖啡你不許多喝,最多三五日喝一回,”
樂盈舉起右手,“我向太上老君起誓,肯定不會多喝的,您放心好了!”
玄燁看著她,忽而說:“樂盈,你是外柔內剛的性子,實際上最固執不過。”樂盈道:“我隻是有原則而已。”
“固執也好,有原則也罷,”玄燁握著她的手道,“朕記得你曾說過的八個字,心地寬舒,平和無礙。隻是世間之事哪能事事順意,即使是朕也是同樣如此,所以我們要開解自己,不可愁悶於心,知道嗎?”
樂盈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她使勁點頭,“我知道了,三哥。”
……
皇上今日又來珠蕊院看望貴妃了!
瓜爾佳氏呆呆地望著鏡子,從小到大,家族裏的親戚們都誇她漂亮,姐妹們加起來都不如她一個人好看,瓜爾佳氏從來都堅信自己好看。
可這回她真的開始懷疑自己起來,她其實不好才對吧,貴妃那樣子才是好看的。
采薇急得了不得,她見過自家主子同皇上相虛時的樣子,皇上就喜歡主子興興頭的樣子,可自從主子在貴妃娘娘的賞花宴上受了挫,就是開始不自信了,好好的神采飛揚的小孔雀成了掉毛公難,那股勁兒沒有了,可不讓皇上失了興趣?
她勸解道:“聽說昨日禦醫都上門,可能是貴妃身子不適吧,貴妃是貴妃,您是您,就算皇上喜歡貴妃,也不妨礙皇上喜歡您呀。”
瓜爾佳氏“啪”的一聲放下鏡子,“我不如宜妃好看。”
采薇:“可您比宜妃年輕呀。”男人都是圖新鮮的。
瓜爾佳氏又道:“王貴人好看,而且也年輕。”
采薇:“王貴人是漢妃,她如何能同您比?您可是正兒八經滿八旗老姓的姑娘!”
瓜爾佳氏:“可能皇上就不喜歡漂亮的姑娘,他就喜歡貴妃、德妃她們。”
采薇:“那不可能,這世上就沒有男人不喜歡漂亮姑娘。您也別妄自菲薄,就像您原來那樣,您就是最好看的姑娘,即使當著皇上的麵也要這樣表現,皇上就喜歡您這樣子。”
瓜爾佳氏:“真的?”
采薇語氣十分肯定,“千真萬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漸漸被皇上冷落的瓜爾佳氏又有了復寵的趨勢,雖然皇上不像她剛進宮那樣獨寵了她一個月,但現在一個月也有七八天的日子召幸她。
瓜爾佳氏愈發像個小孔雀一樣整日在園子裏招搖,並無人理會她。
樂盈有回去了一個比較偏僻的湖邊釣魚,正巧與瓜爾佳氏遇見,瓜爾佳氏沒大驚小怪地鬧騰,反而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她釣魚。
看來這隻小孔雀也有寂寞的一麵呀。
新入職的同事們都會有迷茫的時候啊,不過不要繄,三五年也就變成了老油子,到時候混職場如魚得水,就不會這麼迷茫寂寞了。
相比紫禁城的沉悶,在暢春園過活自然輕鬆很多,樂盈快樂的時候居多,當然也有難過的時候,五月底隆科多把紫檀接出園子,六月初二,紫檀正式出嫁。
從此她去過那種世俗的日子了,離了她,樂盈失落了好多天,有時候無意喊出紫檀的名字,才知道紫檀已經不在她身邊。
喜鵲與畫眉兩人就笑道:“主子,不如我或者畫眉改名字叫紫檀算了。”
樂盈不肯,“可我心裏的紫檀隻有一個。”
兩人不敢再拿這事打趣。
喜鵲為了轉移樂盈的注意力,說起園子裏的新鮮事,“人常說母以子貴,皇上考校幾位阿哥們的騎射,八阿哥拔得頭籌,皇上賞賜了他,誰知第二天就召幸了八阿哥的生母衛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