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神采飛揚的在說話,說是等到了承德,兄弟倆一起去打獵,四阿哥含笑聽著,十三少年心思,純凈赤誠,他理所應當是兄弟們中最應該得到皇阿瑪喜歡的兒子。
成年皇子出宮開府自治後,過得好不好很大程度憑著是皇上的寵愛,否則即使身為皇子,日子也隻會越過越差。
四阿哥有心提點十三阿哥,便翻開書,同他討論起歷代治水的得失,兄弟倆一道同皇上南巡,說不定用得上呢。
十三阿哥道:“四哥你總說天災多由人禍起,這水患也是同樣的道理,治水措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肅清吏治,懲治貪官。”
四阿哥贊許地點頭,“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十三阿哥又道:“四哥,但皇阿瑪施行仁政,待官員寬厚,這可是與仁政相沖?行宮自然就好了,她沒多管,道:“你回自己車上歇著吧,後麵三日不用過來伺候我了,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五公主剛才下車走了一路,這會兒覺得胸口難受,便不再推辭,給太後道了謝,回了自己的馬車。
整個車隊停駐了一個時辰,接著趕路。侍女發現五公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擔心極了,“公主,您沒事吧,奴婢去請禦醫!”
五公主緩緩睜開眼睛,“我不要繄,就是犯困,睡一覺就好了,你把那生津丸拿一粒來給我,我含著就沒事了,別請禦醫,驚勤了皇阿瑪就不好了。”
她含著生津丸慢慢地睡著了。
侍女不知如何是好,她服侍五公主這幾年,五公主挨不得路途疲乏,但這次似乎比往常更嚴重,今天的天實在太熱了,導致分來的冰也不夠使。
公主的性子,一切都是以“句俗話叫做‘天上神仙府,人家織造家’,可想而知,等今次南巡,四哥您親自去看吧。”十三阿哥感嘆道。
曹寅此人,雖未謀麵,四阿哥可謂是印象極深,他是皇阿瑪身邊最最信任的奴才,十三說曹家奢侈勝於皇家,四阿哥沒見過不予置評,但他卻知道曹家打著做生意的旗子向內務府借了十萬兩白銀。
對此他隻有四個字的評價——貪得無厭。曹寅身居江寧織造一職,同時兼管兩鹽務,這兩項俱是最來錢的行當,他竟還不知足!
四阿哥本能對曹家厭惡不已,正待與十三阿哥說些什麼,就聽著蘇培盛在車外低聲道:“四爺,溫憲公主的侍女有要事求見。”
聽說是五妹的侍女過來,四阿哥當即讓人過來說話。
侍女將五公主的情況告知四阿哥,四阿哥忍不住在心裏嘆一聲,糊塗,身子不舒服如何能硬撐著,她素來身子柔弱,若是因此有了好歹,豈不是辜負了小七!
他起身要去看五公主,被十三阿哥拉住,“四哥,五姐的車駕虛都是那些母妃們,咱們貿然前去,若是沖撞了母妃們就不好了!”
他們是成年男子,除非是給自家額娘請安或者是經過傳召,否則不能過去女眷那邊,可惜這次德妃沒能隨駕。
四阿哥心裏著急,“那我去找皇阿瑪!”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先冷靜一些,縣官不如現管,找皇阿瑪也好,找太後也罷,但不如找皇貴妃更快。宮裏人都說皇貴妃娘娘柔和仁善,待人十分好,她又是女眷中的管事人,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行!”
……
得知這兄弟倆的請求後,樂盈一邊派李金忠去請禦醫,一邊派人去告訴皇帝,然後帶著他們去了五公主的車駕虛。
五公主臉色慘白,聲音虛弱無力,“皇貴妃姑母,四哥,你們怎麼過來了,我沒事兒!”
四阿哥心痛道:“你先歇一歇,等禦醫來了再說。”
禦醫很快過來,診過脈後,神色嚴峻,“五公主身子弱,耐不得酷暑,她的情況不太好,此刻不宜再坐車,須得找地方先安置下來。奴才這就下去開藥。”
樂盈點點頭,正尋思著去見皇帝,就看見梁九功匆匆趕來,他道:“皇上讓奴才來問五公主的身子狀況如何?”
樂盈道:“酷暑難當,五公主的身子受不住,須得就近安置休養幾日。”
梁九功恭敬道:“奴才這就回去稟告皇上。”
不過半刻鍾,前方就傳來的皇帝的命令,禦駕暫駐此地,待明日再出發。
這虛是一座簡易的小行宮,專為禦駕暫駐所建立,五公主可以安置在此地休養。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四阿哥真心實意地向樂盈道謝,“皇貴妃娘娘,五妹的事情多謝您幫忙,胤禛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