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這事兒拋之腦後,梁九功在得知這事後,私下裏告訴了皇帝。
玄燁笑道:“這倒像是她的性子!”
梁九功不著痕跡地道:“曹大姑娘嫁過去後就是平郡王妃,日後少不得進宮給主子們請安,皇貴妃娘娘此舉稍有不妥當。”
玄燁的笑容消失了,問道:“依你的見解,皇貴妃要怎麼做才是妥當的?”
梁九功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跪下來,“奴才失言,請皇上恕罪。奴才隻是想著平郡王府在宗室素有威望,你一直都很看重平郡王,所以、所以才……奴才一心為主,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玄燁淡淡道:“起來吧。”
梁九功後背冷汗淋漓,曹家的銀子真不好收啊。
皇帝冷聲吩咐:“你先出去,讓魏珠進來。”
梁九功出了幹清宮書房,魏珠與他擦身而過,兩人的目光有一瞬間的交彙,很快各自轉開。
兩人王不見王,都想成為繼顧問行之後皇帝心裏的第一太監,私下裏競爭不斷。
魏珠在心裏鄙視梁九功貪,本來嘛,太監都是無根之人,也就是在乎些生活享樂,銀子肯定都得手,但是也要看誰的銀子能要,誰的銀子不能要。
皇貴妃明顯不喜曹家,梁九功竟然敢拿曹家的銀子與皇貴妃打擂臺。
他曹寅再得皇上的心,那也不如皇貴妃呀,人家是嫡親的表兄妹,發個脾氣,皇上願意哄著,你一個梁九功挑什麼火啊。
魏珠進入書房後,使勁兒恭維皇貴妃,“皇貴妃主子待人寬厚率真,咱們宮裏的人誰不喜歡她啊,奴才前兩日奉您的命令給娘娘送東西,娘娘還親切地跟奴才說話呢,宮裏的人就沒有說她不好的地方!”
玄燁點點頭,道:“她的性子最是軟和柔善,有時候朕都擔心旁人利用她的柔善來欺辱她。”
魏珠跟著說道:“那這樣的人簡直太可惡了,該痛打三十板子!”最好能把梁九功拖出去打三十板子再說。
玄燁笑道:“你很想打誰?朕這裏暫時可沒有想打的人。”
魏珠連忙道:“奴才都聽皇上的,沒想打的人。”
梁九功與魏珠兩個太監互相別苗頭的事自然瞞不過玄燁的眼睛,當然這也是他想看到的,如果梁、魏二人好的穿同一條褲子,他根本不會用他們。
奴才們的那點小心眼沒什麼好在意的,玄燁現在想得還是樂盈的事。
表妹發脾氣了,為了後宮和諧,還是得哄啊。
說來說去都怪曹寅有借無還的那十萬兩銀子,這就是顯得他對曹寅大方過樂盈。
玄燁出巡時,聽到一個笑話,“老娘與老婆同時落水,救誰”,有那懼內的丈夫,就選了救老婆,當然這隻是個笑話。
但這個問題如果演變成“樂盈與曹寅同時掉在水裏,他這個皇帝救誰?”
雖然有些荒謬,但指不定樂盈這會兒正在心裏想,他對她小氣,對曹寅大方得不行。
樂盈的性子很好,從不給人難堪,若不是因此,她不會拒絕曹大姑娘給她請安。
“你去給赫世亨傳個話,讓他去給皇貴妃請安。”玄燁吩咐道,赫世亨那的稀奇玩意兒多,沒準樂盈會喜歡。
然而魏珠一門心思地為皇上分憂,覺得自己比赫世亨行多了,當即把赫世亨的任務給搶了,“皇上,不需赫世亨,隻要請您給奴才三天的時間,奴才一定給會想一個好辦法來博得皇貴妃娘娘開顏。”
玄燁道:“行,這事就交給你,別讓朕失望。”
魏珠恭聲道:“奴才遵命!”
……
皇帝腦補挺多,但樂盈從來沒有比一比她與老曹兩人在皇帝心裏孰輕孰重的想法,她不拆散他們,老康與老曹鎖死好了!
她現在煩的是另外一件事。
在當了快一年的幼兒園名譽院長後,幼兒園小朋友們可能是在宮裏混熟了,這群皇子皇孫的本性暴露,開始搞事——太子家的老二弘晉與大阿哥家的老大弘昱幹了一架。
要是他們在上書房或者跑馬場幹架,根據屬地管轄原則,這事兒也不歸樂盈管;但他們偏偏在兆祥所幹架,兆祥所的太監立刻把這事報到皇貴妃這裏。
樂盈有一種第二隻靴子落地的感覺。
一群小男孩子天天吃、住、學在一起,不搞點事才不正常好嘛!
兆祥所的總管太監道:“惠妃娘娘現已經過去了,皇貴妃娘娘,您是否先過去?”
樂盈點頭,她就是不想去也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