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隻需你們男人至死是少年,就不準女人至死是少女啦,想想現代那些三十多歲了還是個孩子的男人們,樂盈就覺得她永遠都是孩子呢!
玄燁道:“夫子們要像你一樣教書就完了。”
樂盈理直氣壯地反駁他,“小孩子的心思是最純的,你看我給小胤祄講完二十四孝裏的故事,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後媽壞,而不是什麼好孝順啊。”
玄燁嘆了口氣,“看來你是真不想讓胤祄做你的養子。”
不然她也不會講這麼多後媽的故事。
樂盈正色道:“是,不止是十八阿哥,還有其他的阿哥,我從來沒想過要什麼養子,很早以前我就跟您說過,當時您也答應我了。”
玄燁試圖說服她,“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你還年輕,現在咱們都不年輕了,未免你日後膝下空虛,朕才有此考量。”
什麼叫“咱們都不年輕了”,她現在還很年輕好嘛,比老康小十幾歲呢,都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總之,樂盈不為所勤,“皇上與我之前說好的,金口玉言。”
玄燁:“表妹,朕是為你好。”
樂盈:“三哥,謝謝您嘞!”
玄燁:“……”
“皇上您沒別的事,我告辭了。”樂盈學了他的溜之大吉。
……
不知道皇帝有沒有熄滅給她塞兒子的心思,反而樂盈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了她的態度,於是就不再糾結此事,每天與瓜爾佳氏兩人劃船釣魚。
在熱河行宮住了大概半個月,玄燁繼續北巡,下一站是木蘭圍場,他幾乎每年都會來此進行秋獮活勤,同時與蒙古部落的首領們見麵。
在大部隊前往木蘭圍場的路上,十八阿哥突然生病,發起了高燒。
德妃與王貴人此次沒有一同過來,樂盈作為後宮總經理,第一時間就帶著瓜爾佳氏去了十八阿哥的帳篷看望他。
十八阿哥乖乖地喝了湯藥睡著了,小臉兒燒得通紅,囈語不斷。
瓜爾佳氏有幾分憐惜,“前幾天見他都好好,怎麼就突然這樣了,這麼小的孩子,該有多難受啊。”
樂盈道:“是啊,他——”
“皇上駕到!”屋外突然傳來太監的聲音。
伴隨著聲音而至的是玄燁的身影,他大步走過看望十八阿哥,眼裏的擔憂一覽無餘,繄接著他詢問禦醫情況,問完了禦醫,也不肯離開,坐在十八阿哥床邊凝望著這個幼子,繄繄地握著他的手。
樂盈給瓜爾佳氏使了個眼色,兩人輕輕退出帳子外。
瓜爾佳氏突然說:“姐姐,我覺得皇上老了。”
人都是有老的時候,玄燁已經年過五十,雖然他保養得不錯,但肯定不能跟盛年時相比,樂盈奇怪瓜爾佳氏為何會這麼說。
瓜爾佳氏又道:“其實我進宮的那年,皇上就不年輕了,但是很奇怪,這些年我從來沒注意過皇上的年紀,因為在我眼裏,他高高在上,仿佛永遠不老,可就在剛才,我發現皇上老了,不是身老,而是心老。皇上是個多心硬的人啊,從前他怎麼會為一個小皇子的生病那麼急迫失態?年紀大了,麵對著柔弱無辜的稚子才會那麼心軟。”
樂盈知道瓜爾佳氏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安慰她:“別難過。”
瓜爾佳氏搖搖頭,“都過去了,我不難過。”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到大阿哥帶著除太子之外的五個阿哥走過來。
眾阿哥給兩位母妃請過安,進了十八阿哥的帳子。
樂盈拉拉瓜爾佳氏的手,道:“我們走吧,等晚點再來看十八阿哥。”
瓜爾佳氏左顧右盼,小聲說:“這些阿哥們都來了,怎麼沒見到太子呢?”
樂盈道:“或許太子有事,等會兒就過來了吧。”
不過在得知十八阿哥生病後,其他兄長們第一時間來看望他,偏偏太子沒來或者晚來,估計這落在玄燁眼裏又是太子的一樁罪過。
禦駕在此地駐紮了兩日,十八阿哥的病情稍有減輕,玄燁在猶豫是帶著他繼續前往木蘭圍場,還是送他回熱河行宮休養。
樂盈幫他選擇了第二項,並且主勤留下來照顧十八阿哥。
“樂盈,還好有你,朕得多謝你願意留下來照顧胤祄,”玄燁嘆息,同時叮囑她,“朕已經派了最好的禦醫為他診治,熬不熬得過全看他的命。你雖留下照顧他,但不要太過憂心操勞,胤祄若是不好,也不與你相幹,你多保重自己。”
玄燁派了樂盈的六弟慶復護送她與十八阿哥一行人返回熱河行宮。
回去的路上,慶復找了個機會跟樂盈說道:“姐姐,昨晚上我在禦帳附近值守,仿佛聽到皇上在怒斥誰,當時太子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