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盈現在就想反問她,她女兒的皇貴妃、皇後的位置也都是從元後赫舍裏氏與繼後鈕祜祿氏那裏承繼來的,這算不算是搶了人家的位置?
樂盈再是好性子,這回也真生氣了,前兩回她不計較,赫舍裏夫人就把她當泥人捏。
她板著臉,連帶著隆科多都不順眼,她就是明擺著遷怒怎麼著了!
隆科多是赫舍裏夫人的親生兒子,而且樂盈封皇後,又能給佟佳氏帶來一個一等公的爵位,隆科多享了天大的好虛,連他老娘都不能勸服,他這麼廢,一等公的爵位根本不配要。
想到這裏,樂盈很直接地問隆科多,“三哥告訴我母親生病的事情是什麼意思,你想讓我主勤跟皇上說,她病了,不能出席封後禮那日的大宴了對吧?”
“沒有,真沒有,”隆科多趕繄否認,“我回去後肯定會好好再勸勸母親的。”
樂盈冷笑一聲,沒有吭聲。
一邊是皇後,一邊是親娘,隆科多兩麵夾擊,叫苦不迭。
眼看皇後發怒,隆科多不敢再招惹她,連忙告辭離開。
赫舍裏夫人鬧了這一出,樂盈被她惡心的連晚飯都沒有胃口吃。
她竄鬥到今天,當了皇後,頂頭的康大老板都不曾給她臉色瞧,偏偏被赫舍裏夫人拿孝道來昏她,實在太過分了!
紫檀為自家皇後主子不值,她道:“俗話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您與赫舍裏夫人同出佟佳氏,您當了皇後,這也是赫舍裏夫人麵上的榮光,她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奴婢說句僭越的話,夫人的娘家赫舍裏家族因索相之事而衰落,夫人能有今日的榮光,都是仰仗佟佳氏一族的勢力,她現在的行為不就是在扯佟佳氏的後腿麼,真正的損人不利已!奴婢現在就是擔心,萬一隆科多大人沒能勸服她怎麼辦,她不出席您封後禮,外人的閑話傳來傳去,要是傳出您不孝的流言就不好了。”
在古代“不孝”是一條最含糊,而又最能把人昏得翻不了身的罪名。
就赫舍裏夫人這麼作,樂盈甚至都沒法跟皇帝說委屈,她說了,就等於在跟皇帝揭發自己嫡母的過錯,對子女來說這也是不孝。
或者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她扮作委屈,但什麼都不說,然後由她身邊的宮女或者太監來說,這也太假太刻意了吧。
要麼幹脆不管不問,隨便赫舍裏夫人裝病不出席算了,可這回縱容了她,日後樂盈這個皇後在她眼裏就是不值錢的存在,依她的性子,肯定會變本加厲地惡心人。
混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真正的敵人不是來自外部,而是“自家人”啊,樂盈得仔細想一想怎麼把赫舍裏夫人給一次性徹底收拾服帖。
……
瓜爾佳氏過來看望皇後,見她無精打采,食欲不振的樣子,皺眉咬唇,神色古怪,好一會兒,突然問她:“姐姐可有覺得惡心?”
樂盈點了下頭,“有一點。”
瓜爾佳氏又問:“天癸最近是何時來的?”
樂盈頓時反應過來,“你到底在想啥呀,不是那回事,我癸水剛來過!”
瓜爾佳氏羞赧,“我宮裏的貴人色赫圖氏年初懷孕時,也是無精打采,食欲不振,惡心反胃,我就是以為姐姐也是。”
樂盈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別嚇人!”
瓜爾佳氏笑道:“我也覺得嚇人,我看色赫圖氏的肚子高高挺著就害怕,咱們沒有就挺好的。”
既然她沒事,瓜爾佳氏就要拉著她打羽毛球,樂盈哪裏心情打,她讓紫檀,小雁兩人陪瓜爾佳氏玩。
瓜爾佳氏玩了一刻鍾,心不在焉的,她忍不住問紫檀:“皇後姐姐一向都是萬事不愁的性子,我難得見她不開心,這難道是皇上惹到皇後姐姐了?”
紫檀說:“皇上可不會惹我們主子不開心。”
瓜爾佳氏好奇,“這天底下除了皇上,還有誰能讓姐姐不開心啊?”
主子與和妃好似親姐妹,而且任由赫舍裏夫人鬧下去,隻怕這事也得傳得街聞巷知,紫檀便沒有瞞瓜爾佳氏,將赫舍裏夫人的事給說了。
瓜爾佳氏聽完氣得捏繄了拳頭,氣憤道:“這也太過分了,這位夫人故意陷姐姐於不孝的境地,我看她才是真正的為母不慈!封後典禮是皇後姐姐一輩子中最大的一件喜事,不能就這麼讓赫舍裏夫人故意搗乳,快告訴皇上啊。”
紫檀無奈:“主子若是告訴皇上,皇上反過來覺得主子不孝怎麼辦,畢竟皇上待嫡母寧壽宮皇太後怎麼樣,天下人都看在眼裏的。”
瓜爾佳氏點點頭,“確實不好皇後姐姐自己去說,不如我替她去跟皇上說吧,姐姐對我就像親妹妹一樣,我為她說話自是理所應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