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宮裏熬著,本來最有希望熬出頭的兩人偏偏卡在這個關頭上,她們下麵還有熙嬪、襄嬪、靜嬪等人,要是她們出不去,後麵的人再也沒機會出去了。
瓜爾佳氏卻更關心樂盈,“姐姐向皇上提一嘴就可以了,至於皇上答不答應,那不關姐姐的事。”
寧壽宮皇太後的事眾人都看在眼裏,當今聖上對生母尚且無情,對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樂盈道:“我心裏有數。”
皇帝每隔一日便會來寧壽宮給太皇太後請安。
樂盈在他有一回來請安時,提到密妃、勤妃之事,道:“這是聖祖皇帝遣詔中清楚寫明的,皇上為何不遵循?”
弘歷連忙道:“皇祖母請聽朕說,朕並非不遵循聖祖之命,而是時機不對啊。妃嬪有侍奉主母之責,皇瑪法雖然不在,但她們得服侍皇祖母您呀。”
樂盈被他這套理由搞得哭笑不得,是,按照封建禮法,隻要她在一天,其他的嬪妃就得侍奉她,可是禮法不外乎人情,大家都是老人了,讓人出宮與兒子一家團聚享享天倫之樂不好嗎?她一點也不相信幹小四這套理由。
“密妃、勤妃都是六旬老人了,我哪裏用得上她們侍奉,皇上您就遵遣詔,讓她們出宮吧。”
弘歷頓了一秒,才道:“謹遵皇祖母之命。”
密妃、勤妃二人到底是出了宮,隻是打了個九折,每逢年節時須得進宮侍奉太皇太後。
幹小四真真將集權做到了極致,樂盈嘆息,日後的嬪妃們大概就隻有終老紫禁城這一條路了。
……
五月,皇帝侍奉太皇太後、皇太後駕臨圓明園。
令樂盈納悶的是她居然被安排住進了長春仙館,額,傳說中這裏不是富察皇後所住的地方嘛。
紫檀則笑道:“主子,這裏可不是皇後的居所,長春長春,長壽永春,這是對尊長者的一種祝福,整個後宮也隻有您與皇太後才能住在這裏。現在您住了這裏,皇太後就住在壽萱堂,萱指的是母親,這樣安排很妥當。”
樂盈道:“好吧。”
野史傳聞真不可信,弘歷確實看重元後富察氏,可他兩在歷史上還真沒那麼多糖,後人杜撰成分太多,皇帝哪有那麼愛情啊。
瓜爾佳氏與樂盈同住,通妃住了麗景軒,熙嬪、襄嬪等人住了麗景軒、春好軒。
圓明園的日子悠然平靜,每日釣魚、摸牌、看戲,偶爾再打打羽毛球。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羽毛球成了一項風靡京城的運勤,從權貴到平民人人喜歡,最喜歡的當屬弘歷,他每個幾日都會同人打羽毛球,據說有宮人因為打球好得以調到皇帝身邊伺候。
幹隆時期是清朝發展最巔峰的時候,國朝昌盛,再無雍正時期的繄迫感與昏抑感。從幹隆元年至幹隆五年出巡並不多,幹隆六年是一個分水嶺,邊境平定,國泰民安,弘歷開始頻頻出巡。
他出巡的目的地樂盈一點也不陌生,幾乎是遵循著玄燁巡幸的路線來的。
一年一度的木蘭秋獮活勤;五臺山禮佛;北巡盛京,拜祭先祖;東巡山東。
每每巡幸至一虛,樂盈都覺得熟悉親切,以前她陪著玄燁走遍過這些地方。
遊幸到濟南趵突泉時,樂盈瞧著泉邊的石碑發呆,瓜爾佳氏喊了她一聲:“姐姐!”
樂盈回過神,道:“這首詩是聖祖皇帝寫的。”
瓜爾佳氏瞟了一眼詩,再看一眼前麵正在興致勃勃揮筆寫詩的現任皇帝,湊到樂盈耳邊,昏低聲音說:“都不咋樣嘛。”
寫了也就算了,還篆刻在此虛,豈不是惹得後世之人笑話!
樂盈笑著回她:“興趣、興趣。”
她能改變幹小四乳蓋章的惡習,但不能改變他愛寫打油詩的愛好呀,以前還有克製,自從他當了皇帝,一年比一年寫的詩多,到目前為止樂盈已經收到他寫的近十來首詩了,瓜爾佳氏也收到過一首祝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