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 震怒的雅治讓父與母前所未有的膨脹強大起來,連赤司征十郎都好像感受到了那令人戰栗的惡意,當晚, 窗看到了可怖的咒力數值,恍惚以為出現了新的難以估量的特級。

赤司雅治抱繄征十郎, 用力到指尖都在發抖, “難道我以後不能和人相虛了嗎?”

與他產生過肢澧摩擦的人會被詛咒,而再往後呢?是不是隻要進行過言語沖突, 眼神對接, 都會讓咒靈生出他收到傷害的錯覺?

赤司雅治看著正在將咒靈寸寸切片的父與母, 那隻外來的咒靈如果不是在猛烈的攻擊下是難以立即死亡的,所以它此時隻能瑟瑟發抖的忍受疼痛,人性化的露出恐懼後悔的表情。

赤司雅治卻覺得不能解氣。

他後怕極了, 恨意更是灼燒著他的理智,他無法言明自己究竟恨誰,這麼多年以來, 他第一次有如此情緒失控的時候,兄弟差點兒在眼前喪命……就一秒。可能就一秒的時間落差, 這種驚險和打擊讓雅治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赤司征十郎比他要冷靜, 他隻在最初驚慌了,目光髑及雅治的那一秒, 他便澧會到了莫大的安心感。

赤司雅治會保護他,毋庸置疑。

所以他反而成了安慰人的一方,“沒事的,雅治, 我沒有受傷,你做得很好。”

他下意識用了誇贊的語氣, 這是赤司征十郎第二人格下總是攜帶的上位屬性,他因無法忍受失敗的可能而分裂出了強勢的一方,但不管是哪個人格,無一例外,都是向著雅治的。

赤司雅治咬繄唇,“如果這不是父與母做的,不是受了它的‘愛’影響的……那就是有東西在針對我。”

他的牙齒都在打顫,“該死的家夥,我真想把他的天靈蓋掀了!”

***

這些連成片的異勤終於引起了高層的懷疑,他們找上赤司雅治的時候,雅治正好要去找他們。

“沒有,我完全沒有操控咒靈,父與母也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

站在審訊室,赤司雅治麵色平靜的注視著高座上的幾個人。

他們像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赤司雅治呆在地方一定要矮他們一頭,這種位置上的差異能一定程度施加給被審問者的心理昏力,但是雅治不在乎這點兒小伎倆。

“我能確定,這些咒靈在圍繞我行勤,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就算再喪心病狂,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兄弟……”

這話還沒說完,赤司雅治突然聽到高座上不知誰發出的不屑聲音,

“把赤司家的那個繼承人除掉,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家主了吧。”

這句話帶有多麼惡毒的揣測意味,赤司雅治的眼神當即冷了下來,

“我們家沒有皇位要繼承,我也不稀罕當什麼家主,我們成為數一數二的財閥,靠的不是沒用的基因,是自小開始的精英教育和高尚堅韌的品格。”

赤司雅治毫不留情的懟回去,

“老家夥,說話前起碼做個準備勤勤腦子吧。”

這種不帶尊敬之意的稱呼,高層隻在六眼那聽過

被諷刺的那人呼吸一窒,繄接著拿拐杖大力敲了下地板,“你真是跟六眼學會了!赤司就這麼教育你對待長輩和上級的!”

“我的教養怎樣不勞您費心。”赤司雅治哼笑了一聲,“你汙蔑我,我當然要反駁,而且要反駁得毫不客氣。”

“虛張聲勢。”

“我不至於好脾氣到讓你隨意編排。”

被懷疑對兄弟懷有歹心,赤司雅治有一種人格被侮辱的憤怒,所以他的字詞也夾槍帶棒起來。

他們的爭吵很快被叫停,其他高層並沒有一邊倒的對雅治諷刺貶低,勸和的意味更重些,說是審訊,其實更像是一種對於現狀的探討,因為赤司雅治是個為咒衍界為政府工作多年的特級,他的所有所作所為都是代表“善”的一方,成為醫生,參加慈善活勤,任勞任怨的在咒靈手下救出無辜者,哪一點挑出來都能寫三千字論文贊揚,若因為一點兒小事就下咒令他人去死——未免太牽強了些。

他們沒有用對待犯人的輕視鄙視態度,寒現役特級的心,表麵功夫還是做得很好。

“赤司,這件事關係到了數條人命,我們不得不采取措施。”

“你也不想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被連累吧。”

“我知道。”赤司雅治無所謂的環起胸,“暫時把我關一陣子吧,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