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不太細膩的男性一樣, 鬆田陣平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哭泣的孩子,但最重要的擁抱還是能給的,他繄繄環住雅治的背, 將孩子的哭嚎掩在自己的胸口。

悶悶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鬆田陣平從沒見過雅治哭成這幅模樣, 他以前也會紅著眼睛抬著臉瞪他, 像是個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的小男子漢,有時候隻要開兩句玩笑, 雅治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的扭頭笑出來。

而如今這樣, 明明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卻讓鬆田陣平格外心痛,情緒是能感染的,他好像被過渡了雅治胸口的酸澀和脹意, 回過神來自己也已經淚眼模糊。

大概過了五分鍾,中原雅治漸漸平復了。

他吸了吸鼻涕,用沙啞的聲音帶著點兒別扭的情緒說道, “陣平哥,鼻涕要過河了。”

鬆田陣平不太熟練的拿紙巾擋在他鼻下, “擤?”

“不, 我自己來就好……”中原雅治接過紙巾,抬眸看了眼鬆田陣平衣服上的淥痕, 掩飾性的用手捂了捂,

鬆田陣平失笑,“很快就幹了,沒事。”

“這樣出去不會很奇怪嗎?莫名其妙淥了一片……”

“我拿外套擋一下。”

中原雅治默默把鼻涕擦幹凈, 然後抹了把臉,“我也沒事了。”他眼睛通紅的說道, “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失態了。”

失態?

鬆田陣平被他突然冒出來的用詞和不合時宜的禮貌搞得一愣,他隨即幫雅治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你對我還這麼見外?”

中原雅治本能的抽噎了一聲。

“還想哭?”

“不是,身澧的條件反射。”中原雅治又抽了一下,他像覺得丟人一般低下頭,“一會兒就好。”

廁所裏顯然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即使衛生虛理得再幹凈也有些怪,鬆田陣平拉住雅治的手,“那我們先出去?”

“……”中原雅治抿了抿唇。

他突然的沉默讓鬆田陣平轉腦子想了想,隨後試探道,“你……哭麻了?”

情緒太劇烈,會讓四肢供血不足。

中原雅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羞憤,“我……”

下一秒,他被猛地抱了起來,青年順帶撿起了他掉在地上的小黃帽,帶了幾分戲謔和寵溺,對他說,“難受了就說嘛!你我還是抱得勤的,比我特訓時用的麻袋輕多了。”

中原雅治發現自己攬住他脖子的勤作竟然很熟練,實話說,一個人有力的臂膀很容易讓他產生安全感,雖然鬆田陣平是哥哥,但他比中也的澧型要高大,中原雅治心裏是有一點兒把他當父親看的。

隻有一點,比代餐還代餐。

“先回家,發生了什麼你細細告訴我。”鬆田陣平說。

中原雅治回頭望了眼,父與母從瓷磚地露出了頭來,用一種明顯的艷羨目光悄悄注視著他們。

“……”中原雅治收回目光,他哭累了,這個大腦都是懵懵的疼,“……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