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學,學,她當然想學,學會了,她也能掙錢了。
潘玉華一笑:“明兒沒事,你來我家,我教你。”
“謝謝玉華姐,那我明天過來需要帶什麼東西嗎?”衛子英瞅著地上的穀草,琢磨著,她明兒過來,要不要帶上一捆穀草。
潘玉華:“不用帶啥,你過來就成。”
她剛才也就順嘴一說,沒想她還真感興趣。不過小丫頭年紀還小,能不能坐得住還難說,全當她過來玩吧。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來找你。”衛子英很高興,蹦蹦跳跳,追上衛誌勇兄弟。
三兄妹出了滿子,才走進到河灘竹林,便見他爺杵著拐杖,蹣跚著往石灘壩上麵走。
三人喊了一聲衛良峰,拔腿追上去。
“去交牛草了,怎麼樣,趙大勇沒少算你們工分吧,要是少算了,給爺說,爺去找他。”衛良峰原地等了等幾個孫子,等他們追上來,便問道。
小孩子不比大人,割牛草總是大半背簍,就背回來讓計工分,趙大勇每次都會按倒出來的草澧積算工分給孩子們,很多時候,都會少算半個工分或是一個工分。
衛良峰怕幾個孩子吃虧,習慣性地問了問。
衛誌勇搖頭:“沒,趙三叔一共算了我們四個工分。”
“爺,你去哪了?”衛子英跑到衛良峰身邊,昂著腦袋,問這個時候才回家的爺爺。
衛良峰:“去了一趟你大爺家。”
衛子英眨眨眼,小腦袋一轉,好奇問:“爺,大爺今天不是去東賜大隊了嗎,結果怎麼樣,朱家有沒有賠償柄貴叔家?”
“哎呦,小英子還關心這些。”衛良峰聽到小孫女的問話,有點發樂。
衛子英點頭,一本正經道:“關心,我也有參與打壞蛋的。”
“這些事,可不是你該關心的,走走走,回家了,再不回去,你奶又得吼了。”衛良峰一笑,沒打算給孩子們說這些。
衛子英跟上去,軟軟綿綿地喊了一聲:“爺爺……”
衛良峰不理她,單手抱起衛子英,把她塞進衛誌勇的背簍裏:“誌勇,背帶你妹妹回去。”
衛誌勇嗯了一聲,顛了顛背簍,就先爬上了石灘壩的石梯。而衛良峰則慢吞吞跟在他們身後,一邊走,一邊琢磨著在衛良忠那裏打聽到,有關朱家的消息。
今兒衛良忠帶前上周柄貴,還有村支書幾個,一起去了東賜大隊。
東賜大隊幹部倒是好說話,知道自己大隊的隊員幹了缺德事,毫不猶豫就帶著衛良忠幾個去了朱家。
但朱家就難纏了。
幾個人一去,那朱老頭和他婆娘就橫了起來,還提著刀子要和衛良忠他們拚命,說他們左河灣冤枉朱標強,哭天喊地的說朱標強昨天隻是來左河灣看他老姑而已,根本就沒偷小孩。
朱家在東賜大隊那邊有不少親戚,這些個親戚信了朱老頭和他婆娘的鬼話,差點把衛良忠和村支書他們扣了下來,連東賜大隊的幹部,都招呼不住他們。
要不是後來鎮上公安去東賜大隊調查情況,證實了朱標強偷小孩的事,衛忠良他們今兒怕還回不來。
周柄貴家的三柱,這次算是白遭罪了,因為朱家根本就不願賠償,朱家老兩口渾得很,當著公安的麵就敢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反正就是不賠錢。
聽老大語氣,朱老頭很在乎朱標強,這朱標強若真吃了槍/子,朱老頭不定還真會做出點啥。
看來,他得防備著才行。
寒風冷凜。
分完紅,生產隊長衛忠良又向隊裏成員說了一下來年春耕的事,隊員們就各自回家了。農村人的教育,向來都是棍子底下出孝子,衛誌勇拱了火,跟個沒事人一樣帶著弟弟妹妹回了家,而那幾個和呂和平幹架的小孩,卻在之後,又被各家大人擰著耳朵,揍了一頓。
小孩的哭聲,都從滿子那邊,傳到了石灘這裏。
回到家,係統衛子英搬了根小板凳,小手撐著腮幫子,坐到屋簷下發起呆。
不,不是發呆。
她是在思考統生。
但耐何做人時間太短,想破了腦袋,都不知統生究竟會怎麼樣。
愁著小眉頭,眼角餘光一掃,看到自己白凈凈的手掌,頓時覺得自己想多了。
身高不到一米……
她能幹啥!!!!
算了,還是先好好吃飯,長大了再說吧。
院子外,從石灘壩回來,又麻利地去割了一背豬草的周桂,駝著背,背著一大背豬草進了院子。
一進院,撒眼一瞅,便見自家小孫女撐著小腦袋,眼神呆楞,像個洋娃娃似的看著天空。
那傻傻的模樣,看得周桂眉頭繄揪。
她側頭,視線跟著小孫女,往天空瞇了一眼,然後愁著臉,把豬草背進了廚房。
衛家的任務豬賣了,但豬圈裏還有一頭豬,得喂到衛永華兩口子回來才殺,所以這幾天,周桂還得天天割豬草喂豬。
廚房裏,腿腳不便的衛良峰正在煮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