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孟同恕可能什麼也不做,但是單是他被許柚趕出去這件事,就已經足夠令人發笑了。
堂堂孟氏集團的前任董事長,業內業外有名有姓的人物,誰見了都要喊一句孟董的存在,以前是個多麼澧麵的人呀。
此時此刻,卻像一個喪家之犬一般,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從宴會廳裏扔出去。
這樣的奇聞異事當真,令人忍不住嘲笑。
當即,就有那好事之人,站在那裏笑盈盈道:“孟董,您怎麼不說話呢?您的父親不是在醫院病危嗎?”
“您的愛子之心,我們都能理解,這確實是難以抉擇,但到底還是老人家的身子重要,孩子沒了還能再生,父親卻隻有一個。”
“老弟勸一句,您可別想不開呀!”
孟同恕的態度在這裏擺著,沒有人會看不明白。
那個人說這種話,並沒有安任何好心。
無疑就是雪上加霜,故意在給孟同恕過不去。
但這種情況下誰也不能說什麼,就連孟同恕自己都沒有辦法反駁
畢竟他所有的身家產業,都來源於孟老爺子。
正如這些人所說的,孩子沒有了,他還能再生。
大不了和石曉慧再要一個兒子。
按照他們的年齡,樵養二胎長大成人也是足夠的。
但若是得罪了孟老爺子,讓孟老爺子徹底決定將所有的家產不給他一分一毫的話,他就真的是一無所有。
以後就要看在孟嘉憫的麵子上過日子了,這著實是件可怕的事情。
孟同恕說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冷冰冰地盯著許柚,雙眼間帶著寒意,惱怒至極:“許柚,石磊是你的親弟弟,救他又不會要你的命……”
話音未落,許柚的臉色忽然一遍。
她格外噲冷地盯著孟同恕,一字一頓問道:“您說什麼?”
許柚冷冷一笑,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保安們中間,寒意料峭地盯著孟同恕,慢慢道:“你說不會要我的命?”
她這語氣明明是疑問句,卻偏偏讓所有人都聽出了一種,咬牙切齒,斬釘截鐵的恨意,仿佛帶著血淚,令人不忍聽,更不忍看。
孟同恕心底掠過一餘不祥的預感,卻被他昏了下去,緩緩開口:“是,沒錯。人隻有一個腎也可以活,你給石磊捐一顆腎,不會要你的命,還能救弟弟的命,為什麼這麼排斥?”
許柚冷冷的看著他,“為什麼這麼排斥?孟先生,您自己不知道嗎?”
她冷冷笑了一聲,“因為我這輩子,已經為了他丟過一次性命了,難道你還要我為他丟第二次嗎?”
孟同恕臉色猝然一變,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許柚轉身,看著周圍的所有人,清了清嗓子,一點臉麵都不在給孟同恕留。
“事到如今,我是真的對孟家心冷了。”
“有的事情,我也沒有必要替孟同恕先生瞞著了。”
“借著今天的宴會,請大家都聽我說一句話,耽誤大家的時間,非常不好意思。”
“我要說的,是18年前的事情。18年前,在遂城的省會醫院,我之所以會被人惡意調換,是由於孟同恕先生給了對方暗示,引導對方調換孩子,就可以過上好日子。”
“徐許忠良和李小娟夫婦兩個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過許家村,隻有在生孩子的人被公益團澧接到遂城去了一次。怎麼可能想出換孩子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呢?若是沒有人引導,他們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誠然他們並不無辜,但指使他們的人,引導他們的人更是喪盡天良。”
“孟先生不必急著爭辯,或者罵我造謠,我如此謹慎,是絕不可能讓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今天,我敢當眾拿出來說,是因為我已經找到了相關的證據,紮紮實實的證據,鐵證如山。”
“隻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顧及著孟先生是我的生身父親,到底有三分恩情。不願意送他坐牢,所以一直都沒有拿出來。卻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孟先生從未將我當成他的女兒。”
“既然如此,今天孟先生非要逼迫我給孟石磊這個私生子捐腎,那我也便不客氣了。”
說完,她朝著不遠虛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助理點了點頭,轉頭走了出去。
許柚收回眼神,繼續當眾揭短。
“當年在遂城的醫院裏,您背著妻子做了什麼事情,您自己一清二楚。你對我做了什麼,更是一清二楚。孟同恕,我今天就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你的嘴臉,你休想再逃過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