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憫道:“最近我碰見了一些困難。我從孟氏集團離職,自己出來創業,可孟氏集團卻一直在為難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媽媽您能幫我去找爺爺說一下嗎?”
他看著謝聚萍:“爺爺對您心有愧疚,隻要是你去說,就一定j可以。”
這都是在放屁了。
孟老爺子的性格狂妄自大,是絕不會因為對什麼人愧疚,就放棄自己的決策。
別說謝聚萍這個本身就不被他看在眼裏的兒媳婦,就算是親生兒子,在他眼前也不值一提。
顯然,謝聚萍智商雖不高,對此卻很清楚。
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
半晌,她嘆了口氣,忍不住勸說道:“嘉憫,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孟氏?老爺子已經把股份都給了你,等他一死,你就是孟氏的當家人。”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放棄那麼大的家業,從頭開始,做這麼艱難的工作呢?”
孟嘉憫沒有瞞著她,道:“因為我知道,孟氏撐不過十年。”
謝聚萍一呆,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
按照孟氏的產業,隨隨便便富貴十輩子也不是問題。
怎麼就能變成十年?
孟嘉憫道:“孟氏集團家大業大,根深葉茂,這是好事。但隨著發展,早年的弊端早已顯露,家族企業帶來的惡果,早晚會毀了孟氏。”
“孟同恕做董事長的時候,孟氏集團是他的一言堂。我做董事長,孟氏集團便是我的一言堂。沒有任何人能夠質疑我的做法,也沒有人任何人替我查漏補缺。”
“媽媽,一個人的智慧是有限的。再聰明的人也會犯錯,按照孟氏的經營模式,最多十年,一定支撐不住。”
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決絕離開。
謝聚萍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孟嘉憫抓住她的手,雙眼堅定地看著她,問:“媽媽,您能不能幫幫我?”
他心知肚明,在謝聚萍心底,他的地位要比許柚高上千萬倍。
他永遠是謝聚萍最重要的人,最愛的孩子。
許柚以死亡作為代價,才能使得謝聚萍狠心對付孟同恕和孟氏集團,他卻用不著。
隻要他哀求,就總能從謝聚萍那裏,得到想要的東西。
他的母親深愛著他,絕不肯看著他被人欺負。
果然,謝聚萍咬了咬牙,卻還是對他點了點頭。
她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出一件事來:“孟氏集團以前做過一樁生意,偷稅7個億。”
孟嘉憫驟然一驚:“偷稅?”
這怎麼可能?
孟老爺子這個人確實不怎麼樣,但的確是本分的生意人,像偷稅漏稅這種嚴重違法,自斷前路的事情,是絕對不敢做的。
何況,是7個億這樣的大額稅務。
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做這種事!
謝聚萍閉了閉眼:“這件事是孟同恕做的,老爺子不知道。這7個億,他兩頭做賬,從公司轉到了自己賬戶了。”
“我那時候發現他賬戶多了一筆錢,問他哪兒來的。他告訴我是公司分紅,但那個時候還沒到分紅的時間。”
“後來,我去查了一下,發現了這件事情。但他是我的丈夫,我肯定沒有聲張,隻是讓人抹去了痕跡,當做沒有發生過。”
謝聚萍說到此虛,卻咬了咬牙,眼底迸裂出一餘恨意。
“我原本以為,他從公司拿錢,是為了自己的**,想要做什麼事情。可直到前不久才發現,這7個億,有一大半都花給了石曉慧。”
他為石曉慧母子兩個買了幾千萬的豪宅別墅。
昂貴的珠寶首飾,以及各種開銷。
甚至還大手筆地在石曉慧貧窮的老家修了幾條馬路,給他們家蓋了小樓。
讓他們全家全村,都跟著飛黃騰達了。
所以,他才要貪這筆錢。
因為來路正經的錢,一旦花在這種地方,就會被謝聚萍和孟老爺子察覺。
好在,現在謝聚萍發現了,卻還信任他。
但謝聚萍萬萬沒想到,他會如此寡廉鮮恥。
她在費心替他虛理後續的時候,他拿著這筆錢,在和小三逍遙快活。
由不得謝聚萍不厭憎他。
孟嘉憫沉吟片刻,問:“媽,你手中有證據嗎?”
謝聚萍搖了搖頭:“太久了,當時確實沒有留下證據。不過,如果去孟氏集團和稅務查賬,肯定能夠查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