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眉毛高高挑起:“什麼?”
蘇眉扇子啪一下拍在自己身上:“哈?”
容遠:“……”
對於這件事,天嬰一開始考慮撒個謊,但通常編一個謊言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謊,對她來說編一個謊言已經很辛苦了,更不要說編一百個。
況且天嬰知道自己的心智還有腦力都遠遠不如麵前的青風,更不要說他身後的容遠。
既然都要被揭穿,還不如實話實說,這樣自己也不用那麼辛苦地去編造必然會被拆穿的謊言。
然而青風又抽了抽唇角,沉著嗓子又問了一遍:“什麼重生?”
天嬰看著他那張迷茫的臉,問:“你平時不讀書的嗎?”
一句話噎得青風臉色更加難看,他從小文武雙全,書讀百卷,就從來沒聽說過重生是什麼玩意!
青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什麼書?”
天嬰又問:“話本子。”
青風:“什麼?”
蘇眉握著手中合上的折扇,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容遠。
容遠臉上看不出表情,隻是用手撐著頭,幽幽看著鏡子,看著那臉上帶著稚氣的小妖,眼中目光不明。
天嬰:“一般話本子上是這麼寫的,一個人前世受盡委屈,然後突然有一天或是自盡或是被殺,總之突然就死了。一覺醒來,發現時空逆轉,自己回到了自己可以改變這一切的時候,從此主角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走向人生巔峰。”
天嬰一開始說得有聲有色,但是說到最後她也沒了精神。
話本終是話本,哪怕重活一世,不要說深不可測的最後贏家容遠,一世梟雄饕餮,哪怕她再修煉五百年也打不過麵前的青風。
不過轉念一想,她這輩子本來也就不想拿什麼逆襲的話本子,不過是想盡自己所能,保護自己的想保護的人,然後平平靜靜過自己的餘生。
這樣一想,其實自己也還算不錯。
她眼中閃過了一餘欣慰。
但其餘幾人卻不這麼想。
容遠轉著自己手中的扳指,蘇眉一臉錯愕,更不要說在場的青風。
聽完這些後青風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他豁然站了起來,“兔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他攤著掌心,上麵一個伏妖火符。
看著那團火,天嬰往後縮了縮。
蘇眉道:“青風,你冷靜些!”
青風下顎的肌肉咬得突出,腦海中的聲音也顯得暴躁:“她把我當猴耍!我怎麼冷靜得下來!”
長指撐著臉頰的容遠對青風悠悠道:“坐下。”
他聲音冷冽平靜,卻不怒而威。
青風憋著氣,坐了下來,看著對麵縮在椅子裏的小兔妖。
“你最好實話實說,別耍花樣。”
“我說的都是實話。”
若非她是草種,他恨不得一劍劈了這小妖,“我耐心有限。”
天嬰低著頭開始沉默。
畢竟這是在饕餮的後宮,青風時間不多,他口中念訣竅,祭出了測謊石。
“你將手放在上麵,若有半句謊話,電流就會穿過全身,讓你痛不欲生,你最好想清……”
他話音未落,天嬰就將手放在了測謊石上,“我重生了。”
看著泰然無恙的天嬰,青風:“……”
蘇眉吸了一口氣:“大人,你怎麼看?”
容遠反問:“你呢?”
蘇眉道:“我覺得甚是荒謬,大祭司書讀萬卷,可有見過這樣的記載?”
容遠:“從未。”
奪舍,還魂等事確有記載,但是這兔子口中的重生確實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