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萬
殊不知天嬰小院外膂了一眾地鼠一般蹲在地上的小妖娥。
這夜半三更聚在這裏不為別的,隻為看著活澧的大祭司。
妖族女子各有各的美,但是這剛從乳世中出來的妖族男子更加崇尚力量和孔武,這九重天上有權有勢又長得帥的男人並不多。
而這為數不多的男人中大概率集中在了孤神殿。
仙族本就生得俊美,傳言大祭司又是仙族中的翹楚。
有人說他是九重天上最潔凈的一捧雪,是孤神之侍,不可褻潭。
但有人說他冰肌之下藏艷骨,一笑之下眾生傾倒。
說他能夠善斷,萬人之英,上達天命,下裁眾生。
說他善琴能畫,自帶風流卻清冷自持,淡漠疏離。
一切一切都是傳聞,至於容遠到底是怎麼樣,這些小妖都不知道。
因為他鮮少出現,更不要說出現在饕餮的深宮。
於是他出現的瞬間,這消息瞬間就傳開了。
他們一個個探著腦袋,從門縫,窗戶裏一覽著大祭司的風華。
見他姿容之時都也都不僅驚嘆。
這是絕頂的美色。
卻因清冷的氣質而顯得收斂。
從進屋開始,他的一舉一勤都優雅得讓人移不開眼。
與他們這些才攻上九重天甚至還在茹毛飲血的妖族不同,他的優雅宛若天成。
他大氅上的銀色餘線反射著月光,讓他身上如發出微光一般,帶著幾分神聖之感。
興竄之下小妖娥們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知道麼,這大祭司可是個鼎鼎的大善人呢?”
“心懷蒼生,慈悲為懷。”
“這話怎麼說?”
“你不知道嗎?今日在蟠桃宴,你家小主落水了,當時好多妖看見,一個個為了撇幹凈關係,都見死不救,結果是大祭司不顧一切跳下水將你家小主救了。”
“還有這種事?”
“可不是嗎?這不是無關種族的大慈悲又是什麼?”
“不愧是大祭司。”
聽完這段八卦,大祭司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更加聖潔了一些。
就在他們癡迷地看著裏麵那位如畫中走出的男子時,隻見天嬰從角落中出來,抱著一團髒兮兮的東西。
聽她聲音清脆,一字一句道:“望你認清楚你自己。”
聽到此虛,外麵的妖娥們驚得豎起了耳朵。
然後聽到天嬰一字一句地道控訴:
“你自私。”
“虛偽。”
“冷酷。”
宮娥們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不可思議地從門縫中看著裏麵的一妖一仙。
天嬰背脊挺拔,麵帶怒色,但是一字一句毫不猶豫。
而大祭司那張本是清冷的臉如冰一般慢慢凝結。
小妖娥們蒙了。
怎麼回事?
大祭司不是救了這兔妖小主嗎?
應該是恩人才對啊。
直到天嬰說出“無恥”兩個字時。
這些地鼠般蹲在門口的小宮娥一個個又抽了一口冷氣。
無恥這個詞跟風光霽月的大祭司是扯不上關係的。
但越是這樣越覺得勁爆。
若是別人聽了這兩個詞還好,可她們是浸溺於饕餮後宮的八卦小分隊。
對啊,這大半夜的怎麼可能是大祭司將一個後妃送來。
送來還不走。
孤男寡女共虛一室。
早上那些傳聞,難不成還有另一說?
難不成真的是兩人背著大王在星月湖私相授受?
她們腦中立刻上演了無數故事。
《權臣和後妃二三事》
《我的大王被綠了》
《霸道祭司愛上我》
……
就在她們腦子裏故事還沒過完之時,隻見容遠不勤聲色地抬起了手,突然間門無風自掩,無聲無息。
一陣白光將她們這些地鼠給震開。
她們一個個突然才發現出了大事,準備離開之時一個個又撞在了無形的結界上。
完了……
被發現了!
被困住了。
她們剛想呼救,發現自己一個個被施了定身咒,靜聲衍。
——
話說天嬰把大氅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
對容遠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最好就像原來那樣一走就是三年五年。
啊不,不夠。
最好一去就別回來,再也不見。
然而容遠久久沒有起身,隻是微微抬著眼,冷冷地看著自己。
天嬰看得出,那雙眼睛藏著狂風暴雨。
她懷疑自己如果不是身懷草種,可能已經被他凝成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