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德扯住雲姨奶奶的頭發便是狠狠的一摔。
猝不及防的雲姨奶奶隻覺得半個腦袋都麻了,她卻是動也不敢動,任由容敬德把她按著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的往床榻上撞。她知道,不讓容敬德將心裏這股邪火發出來,等待她的,怕是比這還要殘酷百倍的折罰。
“賤人,都是你養的好女兒,若不是她,我的芳兒就是辰王妃,長興候府也不至於就成了滿京都的笑柄!”
容敬德怒聲罵著。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恨不得將雲姨奶奶的腦袋就這樣擰下來!
但當心裏那股邪火漸漸平息後,他慢慢的鬆開了手,目光怔忡的看著披頭散發鼻青臉腫,哪裏還有半點昔日風韻的雲姨奶奶。
雲姨奶奶偷偷覷了眼容敬德,見容敬德目光死灰瞪著她,知道他心裏的那股邪火是發出來了,她哭泣著爬了起來,挪到容敬德跟前,抱著他的膝蓋,嗚嗚哭道。
“老候爺,要妾身說多少遍,您才相信,當年的事,真的跟菲兒無關。您既然不相信妾身,不相信菲兒,幹脆就殺了我們娘倆吧,殺了我們,讓我們到地底下去跟大小姐說個清楚明白……”
一邊哭著,一邊手悄然往前伸。
容敬德似是渾然未覺,他坐在那喘著粗氣,等他回過神來時,雲姨娘的手已經隔著一層薄衫,正慢慢的撩動著他積壓了不知多少日子的邪念。
吳氏知道容錦明日辰時要進宮覲見皇後娘娘後,便開始忙碌起容錦進宮的衣裳和首飾。
容錦到是無所謂,覺得自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進宮見皇帝和皇後,特別是在知道呂皇後有意把她說給太子做小後,她更不願意風華外露,若是可以,她寧願灰頭土臉蓬頭垢麵的進宮。
是故,眼見吳氏把個翡翠和玳瑁支使得團團轉,便勸了吳氏說道:“祖母,你就別讓她們忙了,我明天就穿那身大紅色葡萄纏枝暗紋的褙子就行了,進宮嘛,圖個喜慶就是。”
“那怎麼行!”吳氏不讚同的說道:“你要知道這滿京都,多少公候伯爵家的命婦一輩子都見不了皇後娘娘一麵,獨獨你卻得了皇後娘娘的鳳眼,祖母還指望著等你有了合適的人,能向皇後娘娘求個恩典,請她賜婚呢!”
賜婚?
容錦怔怔的看著一臉向往的吳氏,她這才幾歲?外祖母就盤算起她的婚事來了!若是外祖母知道,皇後娘娘想要把自已指給太子做小,她老人家還會這樣想嗎?
吳氏臉上舒展的笑容,使得容錦硬生生的壓下了說出皇後娘娘企圖的衝動。算了,老人家過一天少一天,高興就好!
“老夫人,您看這身衣裳怎麼樣?”
翡翠手裏拿了一身天青色繡纏枝花的紗衫,月白色軟緞百褶羅裙,走了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玳瑁手裏則托了個大紅描海棠花的托盤,托盤裏是一枝樣式簡單卻極致低調華麗的翡翠鏤空雕花簪子。
吳氏上前取了翡翠手裏的衣裳往容錦身上比了比,歪頭看了看,點頭道:“很好,我們錦兒把這身衣裳一穿,就跟那畫上仙女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