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多想,頭頂上響起永昌帝的聲音,“陳愛卿,老候爺說他身中奇毒,你給他也把把脈吧,看看他這毒,你可能解。”
長興候府一日數次遣人入宮請太醫,在太醫院早就傳遍了,請到最後,打發了個看小兒之症的小太醫去應付,早就成了一個笑話在眾人嘴裏口口相傳。但現在皇上有吩咐,當臣子的自然隻有聽從的份!
陳季庭上前,替容敬德把脈。
容敬德任由陳季庭把了他的左手又把右手,一臉的坦然,老神在在。
“老候爺可是何太醫說您身中奇毒?”耳邊響起陳季庭的聲音。
容敬德微微撇了臉,迎著陳季庭的聲音看去,點了點頭。
陳季庭默了一默,放了容敬德的手,轉身對禦案之後的永昌帝說道:“皇上,可否召何太醫入殿,臣有事不明,想要相詢。”
永昌帝點頭。
便有小內侍一路跑去太醫院召何太醫。
這邊廂,容敬德原本鬆懈的心弦卻因陳季庭的話而再次繃緊。但隻一瞬,卻又釋然,想著,這陳季庭是出了名的嚴謹之人,而自已中的這毒又稀少難得一見,他有疑惑才是正常的,若是真就一言斷明,反到是讓人覺得奇怪了。
不多時,何太醫跟著小內侍到了明義殿。
等他行過禮後,永昌帝指了陳季庭說道:“何愛卿,陳愛卿有事相詢,此事事關重大,你需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可有絲毫隱瞞。”
何太醫被永昌帝說得心頭戰戰,連連應喏。
陳季庭向永昌帝行過一禮後,這才對何太醫說道:“何太醫,老候爺說你給他把脈,斷言他身中奇毒,可有此事?”
“回院首的話,下官確是替老候爺把過脈,但下官也說了,老候爺體內,說是毒,卻不像毒,說不是毒,但又……”何太醫一臉猶疑的說道。
“但又何如何?”陳季庭問道。
何太醫仿佛很為難,半晌才道,“但又讓老候爺人如瘋癲,行事完全失了章法,好似失心瘋一般。”
陳季庭默了一默,輕聲說道:“何太醫,你再給老候爺把一次脈如何?”
何太醫朝禦案之後的永昌帝看去。
永昌帝微微頜首。
何太醫便上前,再次替容敬德把起脈來。
容敬德看不見何太醫的臉,但他卻能感覺到何太醫搭在他腕上的手本是鬆的,但卻突然又緊了緊。還沒等他想明白,何太醫這是怎麼了,耳邊卻是響起何太醫驚詫至極的聲音。
“這,這怎麼可能呢?”
容敬德頓時一臉茫然的朝身側的何太醫看去,“何太醫,怎麼了?”
何太醫卻是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一迭聲說道:“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怎麼了,何太醫?”禦案後的永昌帝發話了。
“皇上,”何太醫抱拳,他欲言又止,末了,幹脆一撇臉朝一側的陳季庭看去,“陳院首,您是不是也把出來了?”
陳季庭點了點頭,拱手對永昌帝說道:“皇上,老候爺身上並沒有他所說的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