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愁什麼呢?你忘了之前太子中雪蠶盅毒的事了?能中一次,自然就能中兩次!他能中毒,睿王為什麼又不可呢?就算是睿王不中毒,可是一個誅殺東宮的罪名扣下來,他還能如願問鼎寶座?這兩個人除掉了,餘下的那幾個就更沒什麼問題了!至於李軒……”男人嗤笑一聲,冷冷說道:“我有的是辦法讓對付他!”
女人聞言,點了點頭,緊了緊圈著男人脖子的手,輕聲說道:“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拿到玉璽,隻要拿到玉璽,再加上你這麼多年的苦心布置,宗室那幾個老不死的把柄握在你手裏,到時,隻要宗室承認了歡兒,這天下就再無人能撼動他!”
男人點頭,下一步,突然站了起來,抱起女人便往內室走,邊走邊輕聲說道:“我也想快些啊,拿到玉璽,扶了歡兒上位,到時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著,你再替我生幾個孩兒,我們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女人吃吃笑著粉拳撲打著男人寬闊堅硬的胸膛,嗔道:“討厭,我都什麼年紀了,還能生?還生幾個,你當我是什麼?”
“我當你是……”
男人貼著女人耳朵輕聲說了句話,引得女人再度吃吃笑起。
聲音漸次低下,取而代之的是漸高漸底的輕吟聲。
屋子裏的大紅宮燭似是也受不住這熱情如火,“啪”一聲,綻起一抹燭花。但就在這一朵燭花後,一道勁風使來,燭火“嗤”一聲滅了。
天上一輪明月恰在這時,穿破烏雲,霜白如銀的月光淺淺漓漓的照了下來,打在宮殿外那黑底金漆的牌匾上,金勾銀劃的“儀秋宮”三字,霍然在目!
南樓翹了腳,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口外那尺來見方的夜空。
“姑娘,你說這是什麼時辰了?”
容錦搖了搖頭。
牢了,長年不見天日,就憑著那尺來見方的天窗泄下的天光,哪裏就能知道時辰!再說了,時辰對她來說還真沒什麼意義。
南樓收了目光,朝目光一直落在柵欄外那不分日夜亮著的火把上,往前湊了湊,輕聲問道:“姑娘,你說狗皇帝會不會一氣之下,把你給……”南樓做個哢嚓抹脖子的動作。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容錦挑了唇角,語帶嘲諷的說道:“你忘了,他當初賜婚容思蕎和王箴,王箴不同意,去玉照宮跪了求情,結果卻被一頓板子給打成了殘廢的事!”
南樓當初並不在京都,但這麼大的事,她也不可能說不知道。
聞言,不由便擰了眉頭,語帶焦慮的說道:“那怎麼辦?你才拒絕了給太子當妾,他萬一也把你打個幾十板子,把你也打殘了怎麼辦?”話落,不等容錦回答,她突的便站了起來,一個縱身扒住了那尺來見方的窗口,探頭朝外張望,稍傾,回頭對容錦說道:“不行,這下麵是條暗河,就算是把這牆弄倒了,也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