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指著靠牆放的一架被漆成黑色用來擺放書籍的架子,抬頭看向南樓和琳琅,問道:“你們還能動嗎?”
琳琅和南樓互視一眼,這才發現,她們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崩裂了,正在不斷往的往外滲著血。
“可以的。”
南樓和琳琅齊齊說道。
容錦點頭,這個時候,她也不願跟她們矯情,要知道多一分鍾的耽擱,杏雨幾人便多一分鍾的危險。
“那我們一齊將這架子移開吧。”容錦說道。
話落,她當先抬手將架子上的那些書籍拿了下來,隨手扔到了一邊的地上。
琳琅和南樓見了,連忙上前幫忙。
一刻鍾後,容錦來不及去清理那些落在頭上身上的灰塵因為遇著水而結成的泥伽,幾步跑到自已的床榻邊,抬手往床柱子上一拍,“啪噠”便看到床裏側彈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四方暗格,暗格裏靜靜躲著一紙明黃詔書。
容錦一把抓起那紙明黃詔書,幾步走至東邊窗戶下的書案邊,把暗格裏的明黃詔書和她自宮中帶出的那紙空白詔書同時放在了桌上,深吸了口氣,開始打量起那道赦罪詔書來。
琳琅使了個眼色給南樓,南樓走到門前負責警戒,她則走到書案前,拿起墨條一下一下的研起墨來。
耳畔不時的響起刀劍之聲,這期間也有人慘呼的哀嚎之聲。
容錦盡數充耳不聞,她開始挽袖子。
琳琅見了,將筆架上的狼毫筆取下,遞了過去。
“謝謝。”容錦接過,將桌上的那紙赦罪詔書隨手往琳琅手裏一遞,“燒了它。”
接過詔書的琳琅不由便怔了怔,既是要偽詔,這字跡自是大有講究,就這樣燒了……但下一瞬,在見到容錦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手中沾滿濃墨的狼豪筆順勢一沉,下一瞬,明黃的詔書上幾個剛健遒勁的大字赫然在目。
琳琅屏了呼息,不由自主的便將容錦手下詔書的字與她手裏的詔書作對比,這一對比琳琅不如便怔在了原地,她相信,這兩張詔書擺在一起,狗皇帝自已都分不真假。
而就在琳琅怔愣的時候,容錦已經扔了手裏的筆,拿起一氣嗬成的明黃詔書對吹了吹,稍後,自貼身的地方取出那方上端被雕刻成龍魚鳥鈕形的傳國玉璽。
“玉璽!”
琳琅驚呼出聲。
這一聲驚呼,使得門邊的南樓也不由自主的朝這邊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容錦手裏的那方色澤溫潤的玉璽上。
容錦沒有理會二人的驚愕,而是雙手拿了玉璽對著寫好的詔書便重重的壓了上去。
琳琅回過神來,她拿出隨身的火折子將那紙明黃詔書燒了。
容錦收好玉璽,抓了手裏的明黃詔書,對琳琅和南樓說道:“走,我們去前院。”
前院。
鐵城看著死傷一地的士兵,又看了看挨挨擠擠站在一起的柳念夏等人,精瘦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戾,抬頭對身側的親兵道:“去把弓箭手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