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賀蘭氏抬起抖得跟風中的樹中一樣的手,抱住了燕正天的脖子,然後慢慢的偎了上去,輕聲的堅決的說道:“皇上,別,別擔心,我,我隻是想起翊兒,一時間太難過了。”
話說到最後,已經好了很多。
燕正天緊繃著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正欲再小意開解幾句,卻不想,手上突然一涼,下一刻,便看到低垂著頭的賀蘭氏,眼淚大滴大滴的奪眶而下。
“阿馨……”燕正天緊了緊懷裏的賀蘭氏,輕聲道:“你想哭,你就哭吧,朕在這裏。”
賀蘭氏搖頭。
她不想哭,她為什麼要在他的懷裏哭?
她非但不想哭,她還想笑。
讓她養小五是嗎?
好啊,她就養給他看看吧?
“皇上,燕離燕公子和容錦容姑娘求見。”
燕正天聞言一怔,神色略顯錯愕的看向童喜,“他兩人求見?”
童喜點頭,目光悄然的覷向燕正天,輕聲說道:“皇上若是不想見,奴……”
“不,”燕正天的童喜的話,揉搓著滯漲的額頭,說道:“請了進來吧。”
“是,皇上。”
童喜轉身退了下去,不多時便彎腰弓背神色恭敬的將燕離和容錦二人請了進來。
兩人才要上前行禮,燕正天卻已經是擺手,淡聲說道:“免了吧,這裏也沒有外人,不必講究這些虛的。”末了,又吩咐童喜給他二人看座。
容錦和燕離也不堅持,在小太監抬來的椅子裏依次坐下,由燕離先開口向燕正天問好。
“皇上身子好些了沒?”
燕正天微微頜首,抬手揉了揉好似灌了鐵的額頭,說道:“好些了。”
燕離便點了點頭,表示既是這樣,那他便也安心了。
燕正天這時卻是看向燕離和容錦,眸子深處掩著一縷幾不可見的疑惑的不解,問道:“阿離,昨夜,長芳殿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燕離淡淡的撩了向燕正天。
對上燕離那深遂如星子的眸子,燕正天心頭微頓,下一瞬,不自覺的撇開目光,咳了咳後,這才輕聲說道:“噢,朕昨天趕到長芳殿的時候,你和容姑娘都不在,韓愛卿卻是突然進了宮,說是……”目光看了眼燕離身邊的容錦,接著說道:“說是容姑娘身邊的琳琅姑娘對戰王妃用毒,要求朕替他主持公道。”
燕離笑了笑,“皇上怕是記錯了,今天一早,戰王府世子對外宣布,戰王昨夜暴疾而亡。”
不過是一句話,連韓铖昨夜進宮之事都給否定了!
燕正天微垂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微芒。
韓铖沒有起到他預期的作用,他不是不惱!燕離和容錦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他不是不恨,但惱也罷,恨也罷,他此刻最想的,便是想著如何補救這不在計劃中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