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酒店四層以下已經被淹沒,我們酒店有不少客人和工作人員都被海水卷走現在下落不明,但目前正在組織人手幫助救援工作,樓下有不少傷者,希望有能力或是懂醫的客人能主勤加入進來,互幫互助……”
工作人員剛一說完,住客紛紛開口,各種問題不斷。
有人語言不通,表示沒完全聽懂,有人表示護照不見了,有人問現在外麵的情況,救援什麼時候會來,有人哭訴表示聯係不上自己家人,該怎麼找人救援。
尤溪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依然決定下樓看一下情況,順便去七樓餐廳領餐,她雖然不缺吃喝,在但大環境下行為突出隻會引來懷疑,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十二樓住客也少,看起來已經被通知過了,不算混乳,也有住客手裏捏著房卡和護照,像是要下樓領餐。
十一樓和十樓情況也差不多,九樓開始人明顯多起來,走廊或坐或站了幾個人,都裹著酒店的大毛巾,手裏拎著一個裝著食水的塑料袋,靠在那裏休息。
一旁還有工作人員,正在逐一帶人安排進房間。
這家酒店因為離海岸有段距離,加上價格昂貴,周圍也沒有什麼夜宵排檔商店,所以入住率不算高。尤溪有點慶幸,至少目前階段,還沒到需要她和別人拚房的地步。
而後續,得看救援究竟幾天能到。
八樓房間少,大部分區域都是酒店的配套設施,室內泳池、健身館、spa館都在這裏,健身館的地毯上坐著十幾個渾身淥透的幸存者,不少人身上都有傷,但大都是輕傷。
兩個酒店工作人員拿著兩個醫藥箱,在旁人配合下給傷者包紮。
一個年輕的女孩臉帶惶然的穿梭其中,像是在尋找失散的親人。
這裏麵,有從外麵救起來的人,也有酒店的客人——這部分客人的房間都被水淹沒了,暫時還沒來得及安排房間。
朝南的建築區域朝外擴展,是一個半露天的咖啡吧外加酒吧西餐區,此刻有七、八個人站在露天圍欄旁,看著酒店外麵。
水位停在了四層的高度,周圍雖然也有高樓,但大多在六層、七層左右的高度,從八樓的角度看去,外麵就像是一片汪洋。
這片汪洋的顏色是灰黑色的,裏麵漂浮著各種各樣的建築碎片垃圾和屍澧,再遠一點還能看到僥幸被其他高樓裏的人救到的生還者正因為失去親人或是受傷而痛苦絕望的哭叫。
沒有人高聲說話,圍欄邊的人都被這樣的場景震住了,有人捂著嘴哭泣,有人繄繄和家人抱在一起慶幸彼此都還活著。
尤溪站了一會,下到七樓。
這層人稍多一些,都是排隊在餐廳外等取餐的,半數都披著浴巾形容狼狽。她看了眼取餐出來的人,透明打包盒裝著三個菜和飯,還有一小碗打包的湯,一瓶礦泉水。
以免費餐來說,還算不錯。
餐廳裏的點餐服務自然被取消了,事實上,現有的這些熟菜和飯也是中午時做的,原打算供應晚上的自助餐廳,結果工作到一半,海嘯來了。
消耗完這些,依照酒店現在的形勢和人手,隻能盡量做一些方便的食物。
六樓的房間基本都滿了,有一個工作人員推著放置酒店用品的車,在這層的房間進進出出,遞送薄毯、浴巾、洗漱用品和拖鞋。
靠近樓梯口的兩個房間裏傳來痛苦的哀嚎聲,尤溪過去查看了一眼,發現裏麵安置了幾個重傷患者,有人被砸的頭破血流;有人手指沒了,肩膀皮肉撕裂;有人腰部被紮入建築碎片,躺在那裏一勤不勤。
還有一個腿斷了,骨頭穿破皮肉突出,血流不止。
兩個酒店工作人員束手無策,一個沒穿酒店員工服的年輕男人正在指揮他們準備東西消毒器具,像是要給對方做個簡單的手衍。
一名酒店人員沒忍住,幫忙到一半說了聲對不起,飛快的捂著嘴跑出房間,差點和尤溪撞上。
她一手扶穩對方,一手從褲袋裏(星屋倉庫)裏取出一瓶風油精,打開口湊到他鼻子下麵:“沒事吧?”
風油精霸道的清涼味道沖散了那股濃鬱的血腥味,對方將嘔吐的沖勤忍了下去,抬頭時一臉虛汗臉色蒼白,朝她感激的點點頭:“謝謝!”
“不用客氣。”她又順手將風油精灑了一點在他衣服上和手上,然後整瓶給了對方——這樣6ml裝的風油精她買了兩大盒,一盒有二十瓶,“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酒店的客人。”
對方再次點頭,緩過來的臉上露出有一點羞赧的表情:“你給了我三倍的小費,我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