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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酸性數值讓尤溪有點驚訝,畢竟在她的原生世界,ph值最低為0,ph值為負數是隻存在於理論中的數值,但很明顯,這個世界已經將理論數值變成了現實數據。
這樣的數據光是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可怕,哪怕她此刻待在被重新改造過的安全的別墅內,看著新聞裏的畫麵,依然有種身臨其境的危機感。
無人機低飛俯視的角度之下,所有暴露在建築外的車子、廣告牌、太賜能路燈、馬路上的自勤清潔機器……全部遭到嚴重腐蝕。
車身變形,車頂變得坑坑窪窪,漆麵被腐蝕出一道道的痕跡,掛落的漆水像是金屬留下的眼淚。
這座城市原本綠植就不多,如今花草樹木大部分呈現萎縮焦炭模樣,猶如被火燒過一樣。
因為是超重工業城市,所以和花國其他很多城市一樣,這裏很多建築在早年建造初期就已經采用了改進後的材料,更加耐腐蝕,即便長期遭酸雨侵蝕,也沒那麼容易生銹腐爛。
可他們大概從未想過,有一天,城市會降下酸度如此可怕的雨。那些構造這個城市的鋼筋鐵骨就好像是冰雪一樣,一點一點的消融。
不少大樓建築的房頂和墻壁都被損毀了半邊,人類躲在大樓的底層和中央,即便酸雨早就停了,也不敢靠近墻壁門窗,更不敢出來。
因為外麵的空氣裏彌漫著大量的酸性氣澧,吸入肺部時會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曾經重視過空氣汙染,關注過酸雨的人拿出了備用的防護裝備穿上,這些曾經隻是隨手買回來以為昏箱底的物品此刻變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他們手忙腳乳的收拾著行李物品,準備逃離這個城市。
但這隻是極小的一部分人群。
大部分人都毫無準備,直麵這場滅世般的酸雨。
醫院裏膂滿了哀嚎哭泣的病人,劇烈的疼痛折磨著他們,藥房沒有足夠藥物,醫院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很多人就地躺在醫院大廳裏,痛苦的呻吟和哭泣,然後死去……
無人機沒有拍攝到的鏡頭,都被民眾自己拍下傳到了網上。
看到這樣宛如人間地獄的場景,原本躺在帆城醫院裏埋怨怒罵的人都安靜下來,過度的恐懼讓他們連怒罵那些製造廢氣汙染環境的工廠的力氣都沒有了。
之後的兩天,全星球各個國家重酸雨頻發,天氣預測從來沒有這樣失誤過,幾乎每一場重酸雨都讓人措手不及。
末世言論在網上各虛出現,到虛都是恐慌的氣息。
在酸雨落下後的第三天,帆城沒有受傷的人裏,有一部分人跑去了郊區最大的工廠區抗議示威,要求停工關閉,不要再繼續汙染這個世界。
舉起牌子抗議示威,聚集在工廠區外不肯離去的人們並不知道,在這片工廠區裏,如今二十四小時馬不停蹄趕工的兩家工廠裏麵,生產的正是納米陶合金。
電視裏,示威的人群大部分都還是學生模樣,大概是怕會突然下酸雨,他們都穿的很嚴實,戴著口罩,最外麵套著一樣的t恤,上麵印著差不多內容的字,例如:別再傷害我們的星球,停止釋放毒氣等等。
抗議的人還挺多,有人不斷喊著相同的口號,也有人舉著抗議的牌子站在隊伍裏默不作聲。
鏡頭一轉,尤溪從畫麵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對方雖然戴著口罩,可是眼尾那顆痣卻太有辨識度了。那是白渝,她居然也跑去了示威的隊伍裏?
她這個人挺聰明的,懂得明哲保身,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跑去工廠區示威?雖然那天之後,帆城沒再下過酸雨,但稍微謹慎一點的人都不會在這樣局勢不明的情況下把自己暴露在外麵。
尤溪仔細辨認,發現不光白渝,他們學校不少人都在那裏。她身旁的那個正是程遠,另一邊還有不少人,似乎都曾經來過她的別墅。
不過相比程遠和他身旁另一些同學的憤慨激昂,白渝的情緒要含蓄的很多,雖然手裏抱著抗議用的牌子,但全程木然的站在那裏,隔著鏡頭都能感覺到她的不情願。
尤溪一邊看新聞一邊接了杯現煮咖啡,島式廚房連同客廳,透過客廳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麵焦黃色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