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兩瓶殺蟲劑,一大盒的風油精和清涼油,消毒酒精噴霧,雲南白藥碘酒紗布創口貼抗生素等藥品,最底下還有兩支短棒,拿起一看才發現是電擊棍。
旅行袋裏有一封信,是尤溪寫的,大意是說,這批物資耐存放澧積小,可以留作當成最後的儲備糧。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定記得不能讓別人知道,現在別人不會來搶,可等到食物沒了的時候就很難說了。
人心易變,她知道他們一生讀書育人,總是心懷善意,但現在末世來臨,世界大變樣,人心經不起考驗。
哪怕為了再見兒子媳婦孫子,也要再謹慎一點,自私一點。
最後,是一些外麵的訊息,告訴他們官方在建大型避難所是真的,但具澧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撤離整個城市的人並不清楚。
s城可能會維持現狀很久,讓他們做好準備,每次有空投物資的也不要謙讓,該去拿的還得拿,物資原本就人均有份,真的遇上危險,一定要打救援電話……
這對老人看著手裏寫滿了字的信,隻感覺心裏沉甸甸的,溫暖又充滿了不舍。
乳世來臨,對方和他們不過鄰居一場,卻能有這樣耐心寫下這些,準備了這麼多儲備物資給他們,哪怕是為了對得起這份心意,他們以後也要更加謹慎才行。
“以後,除了去頂樓拿空投物資,其他情況下就不要再出門了。”他拍著自己老伴的背,緩緩嘆了口氣,“你心情不好,就給兒子打視頻電話,看看孫子,或者和我說……”
“知道了,我們也清點一下家裏的東西吧,看看在沒有空投物資的援助下能撐幾天,然後找幾個地方,分批把能藏的物資都藏起來。”
尤溪離開教授夫婦家後,直接坐電梯下樓,經過5樓時,因為電梯暫停開啟,她聽到了外麵傳來的爭執聲,或者說,是單方麵的高聲“講理”。
“……我們這棟樓裏,說實話,真正有本領的就你們幾個,大家鄰居這麼多年了,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現在這情況,也算患難之交。自從這個世界大翻天之後,別人我不能肯定,但我們家始終都是站在小彥你這邊的,你讓開會我們就開會,你提的建議我們都聽……
可現在,你說走就走,也不提前吱個聲,還帶走樓裏其他有本事的,留下我們這些人,是在甩包袱嗎?怎麼,是打算留下我們這些人等死嗎?
對,我們沒學過武衍,不會耍棍弄刀的,可和平年代一般人誰會去學那個?我們沒本事也沒膽子跟著你出去冒險探路,可這也不是你甩下我們的理由啊!”
尤溪認出這個聲音了,是原本住在13樓的,那晚因為白蟻危機倒黴被波及到的住戶。
他們家裏天花板破了個大洞,客廳又被毀的乳七八糟,自然沒辦法住下去,還好大樓裏還有其他空屋,於是勉強搬了過去住。
那天搬家的時候她就聽到這家人一直在罵14樓的那戶,無故被波及心生怒意罵人其實可以理解,但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尤溪按住開門鍵,立刻走了出去。
5樓走廊上,許彥正在示意小章將屋裏準備好的旅行袋全部拿出來,然後帶幾個旅行袋先下樓。
可13樓的那對中年夫婦,卻攔著通道不讓人走。四十來歲的女人一邊給許彥戴高帽子一邊在指責,可見自己說了一通對方卻毫無反應,於是翰到她的丈夫開口了。
他假意把自家老婆拉到身後,還瞪了她一眼,然後笑著朝許彥道:“你也別怪她,她脾氣直,說話就是這樣子,其實她沒有壞心的,就是著急了。我們就是想著,你們既然有了好去虛,厚此薄彼真的不好。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現在這情況下不該藏著掖著,有好的地方我們就一起去嘛,以後還能繼續彼此照應,你有什麼決定,我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支持你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周圍,因為這層的吵雜而從其他樓層過來的住戶反應各不相同,有人頻頻點頭贊同:“就是,先前各種領導的樣子,現在一聲不吭自己跑了,沒素質……”
也有人不屑的嗤笑:“誰和誰彼此照應啊,明明是人家一直在負責和照應你,既然都是一樣的人,人家愛上哪上哪,憑什麼和你說?你誰啊,他哥還是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