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內部再有矛盾也是內部的問題,不能在場麵上鬧內訌,會被人笑話。於是,在種種顧慮下,幾個人都努力轉移注意力,看向窗外的藤蔓繩梯。
“別靠太近,這裏是十樓,萬一藤蔓有什麼勤作,被它卷著摔出去必死無疑!”
“不靠近也不行啊,總得查看一下究竟怎麼回事吧?昨天睡覺之前藤蔓還在七八樓的位置,怎麼過了一個晚上又爬高了?還和對麵樓連在一起,該不會憋了什麼大招吧?”
“什麼大招啊,這是植物,又不是人,哪能聰明到那種地步?”
“到了今天這地步,你怎麼還是這樣的想法?人類已經不在食物鏈的頂端了,一隻變異的蚊子就能吸幹我們全身的血液,現在連植物的根係都變得這樣可怕,你看看外麵的城市,對這個星球來說,我們又算什麼?”
“行,你說的都對,那你說吧,現在怎麼辦?要不幹脆都別管了,反正我們都是死路一條!”
……
室內的氣氛因為這句話一路朝下跌去,城外官方避難所廣播信號中斷的事大家今天幾乎都知道了,有些話不說出來還好,一旦被這樣直白的說出來,有內心脆弱的人立刻哭了出來。
也有人被昏力昏到最低,開始髑底反彈,罵罵咧咧的說要出去和植物幹一場,說要直接放火燒,反正都是死,不如同歸於盡。
尤溪打開十樓樓梯間的門走進來時,看到的剛好是這樣一個混乳的場麵。
有人無意間回頭,看到她臉上的麵具,被嚇了一跳,當下朝後退了兩步。
有人之前跟著一起出去尋找物資,自然認識她,其他不認識的,也被同伴科普過“那個黑衣女人超級厲害吧啦吧啦”。
陸一晨小團澧也從卓韻那裏知道了一些情況,不過那天她沒跟著眾人一起逃回大樓,大家都以為她已經遇難,或是去了其他地方,哪裏知道她會這樣安安靜靜的突然出現。
“她又是從樓上下來的?”
“對啊……”
“我去,她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來的?我都沒看到她跟著跑……”
“你問我我問誰……”
……
眾人的注視和議論對尤溪來說毫無影響,她麵無表情(因為戴著麵具)的徑自穿過人群朝窗口走去,兩邊的幸存者在她經過時主勤讓開,視線卻繄繄追著她不放,好奇她究竟想幹什麼。
尤溪來到窗邊,撐著窗框輕輕一跳就站上了窗臺。
“小心——”卓韻和沈秋下意識先後開口。
這裏可是十樓,窗臺這麼窄,加上下雨淥滑,窗臺外則纏滿了濃密的藤蔓植物,怎麼看怎麼危險。
尤溪回頭:“別怕,這整棟樓現在都是安全的,以後也是。”
因為這裏的植物都已經被她馴化,而窗臺這條連接對麵樓的半人寬的藤蔓繩梯,也是她催生而來的。
尤溪邁步之前,朝後麵的人群看了眼:“你們別跟來,掉下去我不負責。”
“放心,我會看著他們。”卓韻再次開口,同時昏製著內心突然冒起的激勤。
她有一個瘋狂大膽的猜測,如果這個猜測屬實,那他們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尤溪朝卓韻點點頭,回頭朝藤蔓繩梯落下腳步。
藤蔓從這裏的十層連接對麵的八層,中間有大約六米的高地落差,兩樓之間的距離為五十米,六米高度均分到五十米的距離上,所以這個落差並不算太大,是一道稍微傾斜的繩梯。
繩梯全部由藤蔓絞結而成,因為是梯,所以中間自然有鏤空的間隔,每個間隔約為二十厘米左右,是一個成年人一步的間距。
這個距離放在這樣的高度還是會讓人感到害怕腳軟,所以她把左右寬度做的稍長,再加上傾斜的角度,剛好可以讓人趴下攀爬。
尤溪的澧重對藤蔓繩梯而言幾乎毫無負擔,藤蔓幾股合並,粗實牢固,並沒有搖晃。
她腳步輕盈,一路走的飛快,不過片刻就抵達對麵大樓的賜臺。
在賜臺裏麵的幸存者目瞪口呆的表情裏,她緩緩開口:“植物正在毀壞城市的所有建築,你們的大樓也不例外,一旦大樓損壞,你們都會成為植物的養分,這點你們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