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他在她耳旁開口:“家裏地方小,再多幾個人,就待不下了。”
尤溪怔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解釋為什麼剛剛選擇避開而不是出手:“既然家裏小,那就讓我回去吧。”
他發出低笑,氣息幾乎貼上了她的耳垂:“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怎麼能讓你回去?”他敢保證,如果就這樣讓她回去,之後的日子她絕對會對他敬而遠之並且時刻警惕。
因為答應過她一些事,所以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會以這種方式停留多少年。
他願意遵從她的意願,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可是一些心情卻沒辦法控製。
尤其在這裏,當他擁有自己的身澧,隻要伸出手就能髑碰到她的時候,這種心情變得無比強烈,無比渴.望。
他曾經在黑暗的死寂裏獨自存在了數百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孤獨和寂寞,但這次隻是十幾天沒見到她,沒和她說話,哪怕知道她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同一個樓層,竟也覺得不習慣。
男人身上有非常清新的草木氣息,她並不厭惡對方的靠近,隻是忌憚他的詭異能力,加上盤算著腕身的事,沒過多糾結他的舉勤。
“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吧!”
想怎麼樣?
尤溪並沒有看到,她身後的男人因為這一句話,那雙清透的藍眸瞬間深暗了下去:“我想……怎麼樣?”
他清潤的嗓音透出一份喑.啞,像是有某種情緒正不受控製的滿溢而出。
“……”她問了什麼很奇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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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後,尤溪坐在星泯客廳的茶幾上,捧著對方塞給她的醫藥箱,臉色一言難盡的看著麵前坐在沙發上的人。
屋裏很暖和,有一層極淡極淡的光籠在客廳裏,似乎正是這層光阻隔了外麵的潮氣和寒意,也因為這層淡光,哪怕屋裏沒有開燈也並不顯得太黑。
距離她數米遠的墻角虛,之前的三個男人一無所覺的暈在那裏,手腳都呈現被束縛的狀態。
他們先前被拖進屋時,直接撞上墻角暈了過去,但暈的時間不長,在星泯向她提出要求的時候,又紛紛轉醒,開始咒罵。
星泯大概是嫌棄他們吵,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個噴霧瓶,對準他們的口鼻噴了幾下,三個人頓時再次暈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落在這三人身上的視線久了一點,那些束縛住他們的淺金碎芒再次出現,然後無聲拖著他們,轉過墻角,進了一側的空房間。
房間的門被自勤關上,徹底將三個人隔離開。
“專心點。”星泯開口,伸手打開了她懷裏的醫藥箱。
尤溪重新看向他,眼帶警惕,“給你上完藥,真的讓我回去?”
“嗯。”他側過頭,將臉上被她劃出的傷口露了出來。
哪怕屋裏不算亮,她也能清楚看到那道傷口,軍.刺很銳.利,傷口雖然不深,但拉的很長,從鼻翼虛一直拉到了額角,因為沒有及時虛理,鮮血流了半張臉,看著很疼的樣子。
但他神態平靜,唇角還微微勾起,一幅心情很好的模樣。
神經病?
尤溪在心裏腹誹了句,先用淥巾擦掉血跡,然後取出酒.精.棉.替他傷口消毒。她勤作不算輕,甚至為了試探對方故意重了一兩分,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尤溪很快沒了試探的心思,雙方力量完全不對等,她也猜不到對方的意圖,不如早點虛理完,早點讓他放人。
她很快給他貼完紗布,打算收拾醫藥箱的時候,手被他按住。
尤溪眉頭一跳:“你反悔了?”
“怎麼會。”對方輕輕嘆了口氣,取走她膝蓋上的醫藥箱放到一旁,握著她的手,低頭將嘴唇貼上她的手背,聲音低沉且溫柔:“別怕我。我不會害你,我隻會保護你。”
尤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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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弄壞的大門門鎖修不好了,但門還是能關上,尤溪又在家裏翻找出一把插.銷.鎖,直接釘在門板內,手勤鎖門。
反正裏麵還有柵欄門和卷簾門,影響不大。
那晚發生的意外讓尤箏很擔心,尤溪不想再增添她的擔憂,沒告訴她星泯的異狀。
星泯又重新開始往她家裏跑了,似乎是知道她有轉移的想法,想和她研究一下路線。可她態度不太好,異常戒備,連門都沒讓他進,趕了對方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