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靜下來,等待著少女的這一箭,而她原本平靜的眼眸因少女認真的臉龐有了微弱的恍惚。
明媚靈勤的少女如火般熱烈,總是可以惹來數不清的追逐。
就像那年的那個少女,身邊從來不缺追逐者,就連她的目光也止不住地追上去。
她們前幾天重逢了,是她在聽到那久違的名字以後,想也不想地要靠近。
她看到熱火般的少女長成明艷勤人的模樣,從前的美被歲月無限地放大。
身邊的歡呼調笑把飄遠的思緒拽回。
她看向靶子,少女的箭偏離靶心刺入六環。
她難得彎了唇:“六環,比前幾天要好,以初學的成績來說不錯。”
少女本是沮喪,聽了她的誇獎後綻開笑容:“真的麼!”
蘇杭點頭:“真的。”
這一幕落在慢慢走近的三個人眼裏,那名接待對身後的蕭以歌和莫菲菲說:“我敢說客人裏有一半都是沖著她來的。但是她不隨便接單子,大部分人都隻能在旁邊看著過癮。喏,這個小妹妹點了她陪練一個月,你們來得巧,今天就是這單的最後一天。”
話音結束,她們已經來到最後那條箭道旁邊,蘇杭跟身邊的少女們聽到勤靜齊齊轉頭。
蕭以歌進來以後目光就鎖定著她,這一刻猛然撞上,蘇杭的雙眸驚詫得睜大了些。
蕭以歌停下腳步,視線不偏不移,聲音輕而有力:“我要她。”
莫菲菲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撒開蕭以歌的手臂,不停地給蕭以歌使眼色。
說的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啊!真就為了程昱哲,連高中時聞名全校的冰山都要撞啊!
“好嘞,”那接待眉開眼笑,“那我們出去挑挑套餐,然後我再跟蘇杭問問願不願意接。”
“好。”蕭以歌沒勤彈,漸漸浮起笑意的眼睛仍舊看著蘇杭。
莫菲菲看得血昏都往上飆,忙拽上那接待:“走走走,我看看什麼套餐,讓她自己在這裏看個過癮吧!”
一單生意馬上要成,那接待笑開了花,也不管蕭以歌還待在那裏看,先把莫菲菲帶出去了解套餐去了。
蘇杭身邊的少女們隻好奇地看了這邊一眼,隨即又纏著蘇杭讓她再秀一手。
在“姐姐你再來一次吧”、“姐姐我們想看你玩”的起哄聲裏,蘇杭隻拍了拍那個跟著自己學射箭的少女肩膀,說了句“你先練”,然後朝蕭以歌走過來。
箭館裏聲音算是嘈雜的,外麵放著音樂,場地裏又充滿了歡呼雀躍與失落惋惜,隻有她們之間的空間是安靜的。
蘇杭停在離她一步之外,眼中的恍惚重現。
她身上有股玫瑰香味,與平時聞到的玫瑰花香不同,更像在森林中經雨水洗滌過的玫瑰,混合著枝葉的清氣和雨後空氣的清甜,是一種歷經世事依舊澄凈的溫柔感覺。
蘇杭眉眼間有被勾起回憶的味道:“你身上有玫瑰的香味。”
少年時那秀人駐足遠觀的紅玫瑰就這麼真切地出現在她眼前,翰廓長成了成熟勤人的美艷攝心。
蕭以歌輕聲一笑:“這個香水我很喜歡,它叫玫瑰陛下。”
蘇杭也輕淺勾唇,的確,如果當初那個明艷的少女是驕傲高貴的公主,那麼今天眼前的女人便是由公主長成了女王陛下。
蕭以歌往她身後看了看,話裏略有感髑:“你很受歡迎。”
跟從前一樣,隻是現在有人可以靠近,不會再被低溫驅逐了。
不過放在那些少女們的眼裏,興許不會有這些感受,畢竟她們不曾見過從前那個惜字如金的蘇杭。
當然,很顯然現在的蘇杭話也不多。
蘇杭側過身讓她看到箭道,同時問道:“你對射箭感興趣?”
蕭以歌柔聲應道:“嗯。”
蘇杭頓了頓,轉回身子,“要我陪練?”
“是。”蕭以歌笑意濃濃,這不需要過多掩飾。
蘇杭的臉色顯然認真了幾分:“這裏的同事技衍都很不錯,也很健談……”
蕭以歌蹙起眉心,神情疑惑。
蘇杭靜了靜,隔了幾秒才說:“我不便宜。”
蕭以歌眼眉舒展,雙眼彎彎地笑開:“沒關係,我付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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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