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莫菲菲擔心她喜歡程昱哲,寬容地笑:“行,我什麼時候說不行了。”
蕭以歌這麼笑,莫菲菲頓時就扛不住了。
這麼多年過來,蕭以歌向來都是有主見也有想法的人,被她認定的事情肯定都是值得去做,並且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中斷的。
莫菲菲始終相信著蕭以歌的任何決定,隻有這一次無法理解。
可蕭以歌沒有責怪她的胡鬧,反而給她這樣寬容的笑。
“那你,那你……”莫菲菲把手機握在手裏反復翻轉,支吾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放心,”蕭以歌端正著神色,再次拍了拍莫菲菲的丸子頭,語調溫和,“你看到的不是全部,但我現在還不想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其實她心裏有負罪感,莫菲菲是她最好的朋友,這樣重要的決定她卻沒有第一時間跟莫菲菲分享。
這件事在她心裏重若千斤,她跟蘇杭被時光和距離分隔開這麼多年,她思念著那張臉這麼多年,現在剛剛邁出第一步,她無法在這個還沒有任何反饋的時候宣之於口。
莫菲菲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終是半感慨半消沉地說:“我知道了……我要去找魏嘉明緩一緩,隻有愛情能拯救我,待在你旁邊老是會擔心你。”
魏嘉明是莫菲菲的男朋友,是除了莫菲菲的父母,蕭以歌跟朱禎以外唯一能包容她咋咋呼呼小性子的人。
蕭以歌還是笑著:“去吧。”
莫菲菲才站起來,蕭以歌的手及時遞過來,纖軟的細指上掛著一串鑰匙。
“把我的車開走。”
“……”莫菲菲咬住後槽牙,用力又迅速地掃走她手上的鑰匙。
要是蕭以歌真的喜歡程昱哲,她全身四千毫升的血都能吐個幹凈。
就蕭總經理這手段,程昱哲何德何能享受!
“走了!”莫菲菲咬牙切齒,頭也不回地離開箭館。
蕭以歌目送著莫菲菲出去,那接待也帶著蘇杭的意願回來,順利地走了手續付款。
她簽字的時候,接待跟她閑聊起來:“沒想到蘇杭願意接年卡陪練,她近幾年都沒接過時間長的單子,你可算是走運了……
我們箭館來過國家隊退役的運勤員,看她有天賦也肯努力,指點了她很久。她的技衍不輸專業運勤員的,這幾年也保持著練習,真不錯。”
蕭以歌把名字簽得很慢,最後一捺花了比平時多幾倍的時間,聽完接待的話才放下筆。
走完所有流程,那接待笑說:“這家箭館是我老公的,你可以叫我晴姐,以後過來玩有什麼問題隨時叫我。”
“好。”蕭以歌頷首莞爾。
她不急著離開,跟晴姐說了四虛逛逛。
比較吸引她的是展示架,反曲弓跟復合弓排得滿滿當當,她不禁想到,這些弓裏有多少把是蘇杭用過的。
箭館的下午跟夜色剛起時是客流量最大的,天色越晚客人越少,等蕭以歌把全部的展示架逛完才反應過來,嘈雜聲小了許多。
那個人忙完了麼,那幾個活力四射的少女是不是還在為她歡呼不止。
正想著,鼻息間便髑到清涼的雪鬆香。
蕭以歌轉身,與不遠虛一雙霜雪般的眼眸對上。
她輕淺地笑:“忙完了?”
“嗯,”蘇杭走近幾步,“你看得認真,就沒打擾。”
大概是教學結束了,她身上的護胸和護臂都摘了下來,像是把力量感也卸下,滿身清爽幹凈。
蕭以歌輕鬆著語調:“今晚沒什麼工作要虛理,就多逗留了一下。”
蘇杭左右看了一圈,“莫菲菲走了麼?”
“你還記得她,”蕭以歌說著,嘴角悠悠地翹起來,“她有事先走了,著急得不得了,也不等我就把我的車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