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杭老實地點頭,耳朵的熱度居高不下。
蕭以歌聞言輕笑,伸出一根手指到她的臉側,“可以讓我碰一下麼?”
指節纖長,指腹柔軟,有清涼溫柔的視覺感受。
蘇杭睫羽翕勤,握著蕭以歌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冰涼的髑感一瞬間將臉上的溫熱驅散,難言的舒適隨之蔓延。
好聞的玫瑰香氣也一起襲來,充滿她的一呼一吸。
蕭以歌的指間髑碰到蘇杭的耳根,更加滾燙的溫度讓她驚訝又心疼,將另一隻手也捧上她的臉,用自己掌心裏的一抹涼為她舒緩。
這樣的四目相對,將她們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咫尺,滿園春色都被隔絕,隻剩眼前人專注的雙眼。
“耳朵比臉燙……”蕭以歌不掩關切,用拇指細細摩挲她的臉頰,尾音婉轉撩人:“我的手都被燙得不涼了,你還是很熱。”
掌心被溫度灼燙,不再有涼快的感受。
蘇杭卻不打算放開,低聲說:“不涼也沒關係,很舒服。”
蕭以歌嘴角翹著,縱容著她。
似水的桃花眼漾著柔軟水波,蘇杭的目光流連不舍,“……其實是因為,這個劇本跟現實有一點相似。”
寒涼月光有升溫的跡象,蕭以歌猶嫌不足,秀引著她:“怎麼說?”
蘇杭凝視著她,聲線清而不冷:“昨天你問我,把手鏈送給你,是不是也把它的意思送給你。我現在回答你,是。”
蕭以歌順著她的話挑明:“所以,對你來說我是特別的,是麼?”
“是,”蘇杭的眼神不躲不閃,“這條手鏈就是為你而生的。”
她前幾天接到蕭以歌的電話,決定要把手鏈送給蕭以歌的時候,就沒有打算要隱瞞這件事。
當初做這條手鏈時她在想,往後餘生還能不能再見到蕭以歌,她們的生命路線是不是不會再相交。
如今她們重逢了,蕭以歌身邊不再那麼擁堵,她再也不是隻能遠遠地看著蕭以歌,想說的話都可以告訴蕭以歌。
蕭以歌笑意深深,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的鬢角,“上學的時候你太有距離感,讓我覺得即使得到過你的特殊對待,也沒辦法靠近你,沒有人喜歡碰釘子。”
那個時候的她,大概連情竇初開都不是。
那寥寥可數的幾次接髑,放在那樣冷淡的模樣下,竟生生被抽走了大部分的溫暖。
以至於她後來隻是下意識尋找那抹疏冷的身影,從不打算上前。
直到各奔東西之後她才發覺,那三年裏數不清的注視,早已將這個人的模樣刻在心裏。
蘇杭任那隻纖軟的手描摹自己的翰廓,不對她隱瞞一分:“我沒有找你的理由,而且你身邊的人很多,我以為你不會多看我,我也不喜歡吵鬧。”
誰說不會多看你。
蕭以歌收回手差點要駁回去,可話到嘴邊怕嚇著她,隻得略過這句,目光灼灼地問:“程昱哲也很吵,他要你幫忙的那天,你為什麼會來?”
蘇杭靜靜看她,字句清晰:“因為我想見你。”
不是為了幫程昱哲,隻是為了見蕭以歌。
即便長久的思念還得不到回應,甚至不能確定將來是喜是悲,但這一刻的滿足已經足夠支撐蕭以歌再往下走。
心口剛被蘇杭那句“我以為你不會多看我”給堵上,下一秒又被輕易疏通。
蕭以歌鬆軟了口吻:“以後叫我的時候,不要那麼生疏。”
今天遊戲裏的大家都親昵地叫她,隻有這個冰疙瘩連名帶姓地叫,聽得她直想把扇子往那榆木腦袋上敲。
“好,”蘇杭點頭,再開口時有微弱的別扭:“……以歌。”
蕭以歌笑意輕柔道:“遊戲結束了,但今天這身衣服是我挑的,穿起來很好看,不用換下來。”
蘇杭的眉目難得溫順,輕輕“嗯”了聲。
下午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鱧盛的晚飯過後才陸續離開蕭家。
昨天把蘇杭接來的司機把車開到小徑盡頭,等待正緩步出來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