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悄流逝,春日過去,又到了佑寧最難捱的夏天,好在現在兩州的冰塊比較多。除了冬日放在地庫窖藏的冰以外,還有硝石製冰的技衍也被工部琢磨了出來。
但是硝石製冰產生的冰塊仍然有限,工部還在琢磨著怎麼改良。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作為兩州最尊貴的長公主苦夏,下麵的當然想著法子要讓她快活些。佑寧再一次感慨自己是萬惡的封建階級,不然哪有這種待遇。
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看到那些主角們竟然能從末流帶領農民們起|義,甚至宣揚人人平等的觀念;看的時候還覺得他們速度太慢不大行,等到自己真上了,連給自己的屬民填飽肚子就已經煞費苦心。
她還要謀劃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更加艱難。
為了這個位子,她圖謀甚多,在這年秋天莊稼都鱧收之後,佑寧讓施瑾瑜鎮守兩州,自己帶著一大堆糧食和女官以及眾多親隨軍往西南的瓊州去了。
先帝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成功登基做了不少的準備,他的庶子被養得什麼本事都沒有,隨便找個由頭就給放到了鳥不拉屎的地方去熬日子了,就連之前的宮宴上也沒看到人。
而自己的嫡長女則分封到苦寒的西北,邊關異族要是打破城門,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佑寧。她為了自己也要拚死抵抗,肯定能給佑呈帶來不少的緩沖時間。
至於西南的瓊州,則留了佑寧和佑呈的嫡親舅舅、先皇後的親弟弟。他們的舅舅一直駐守邊關,死守瓊州不會離開一步。
西南西北,留了佑呈的兩個至親,自然可以保他無憂。
先帝想的很好,但沒想到自己的女兒佑寧被人穿了。她和佑呈沒有丁點姐弟之情,而且還一心想要那個位子,甚至帶著一大車的糧食過來看自己的親舅舅了。
瓊州比兩州還要窮得多,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外麵卻有野心勃勃的異族,皇帝的嫡親舅舅孫則帶著一家妻小守城十年有餘,是奉朝最牢固的邊線。
佑寧的隊伍浩浩滂滂又從關內來,孫則自然是看到的,他還派了哨兵過來查看,得知是自己外甥女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等到舅甥相見,孫則有些奇怪的問到:“殿下怎麼來了?”
瓊州和安城說近是肯定不近的,雖然不至於像去京城那麼遠,但路上少說也要大半個月。佑寧長途跋涉帶著東西過來,肯定不是單單訪親那麼簡單。
等客套幾句話之後在府邸正堂落了座,佑寧讓孫則屏退了手下眾人,才憂心忡忡嘆了口氣:“舅舅,本宮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孫則看著這個自己十餘年沒見的外甥女、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長公主,打量了半晌,才開口:“殿下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