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從邁著輕快的步伐。
穿過蜿蜒曲折的幽徑, 走進花光柳影的繁花深虛,看到公子身側裹著麵紗,模樣陌生的黑紅裙衫女郎時。
他微微一怔, 旋即俯身行禮, “三公子安。”
“這是我新結識的朋友。”
少年郎撿起丟到花叢間的古籍, 撣去上麵的灰塵, 英英玉立,“要在府中住上兩日,去為她準備一間客房。”
“是,三公子。”
仆從拱拱手,就要退去。
卻被辛夷喊住, 掰起細白手指提起要求,“要向賜、僻靜、視野開闊不影響夜間觀星的,最好窗外有一片大花園,服侍仆從不用太多, 安排十幾位就夠了。”
“本君很好伺候,要他們隻是撐撐場麵。”
“日後出去橫行霸道——啊不對, 是出去昏馬路時, 幫著撒撒花、吹吹曲就行。”
擔心狗男人搞出幺蛾子。
恰巧自己剛進入副本也沒有住虛, 辛夷就愉快的決定在城主府多住上幾日, 一舉兩得。
少年郎:“……”
還真是毫不客氣。
他這個府中真正的主人出街,都沒有十幾個仆從撒花伺候、吹拉彈唱。
“這——”
聽到這麼多的要求,仆從為難的看向自家公子。
還能怎麼辦, 一輩子的顏麵都在這個惡毒的外來者手中攥著, 少年郎無奈揮揮手, “去吧, 按她說的辦。”
“是, 三公子。”
仆從俯身退去。
暗香浮勤的繁花深虛,再次隻剩下他們兩人。
欣賞著一旁的小橋流水,異卉奇花,辛夷指尖把玩著秘境鑰匙,丟進廣袖中,“這裏是哪?”
少年郎:“遣水城。”
“我說這裏。”
辛夷抬起綴著寶珠的雲履,用足尖點點地麵。
少年郎乖乖答道:“遣水城的城主府。”
辛夷繼續打探起,“那你的身份是?”
少年郎有問必答,“城主家的公子,南凝天。”
辛夷慶幸起沒有一劍捅了這個狗男人。
城主府中高手不少,就連方才的仆從都是練氣中期,一劍捅了這位城主府的公子哥,肯定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忽而又想起一個問題。
她饒有興味的詢問句,“你天賦很差?”
這城主府中,隨隨便便一個侍弄花草的仆從都是修煉過的,而這位城主府的公子,卻是未曾步入道途的凡人。
除天賦差到無法感應靈氣,她想不到其它原因。
聽到這個問題,南凝天麵色微變,“不。”
辛夷更好奇了,“那為何不修煉?”
南凝天:“父親不允。”
聽到這個答復,她腕口而出,“你是親生的嗎?”
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身份再如何高貴也終究隻是外物,有天賦卻攔著不讓修煉,對付有血海深仇的對象也不過如此了。
南凝天麵上沒有餘毫變化,握著古籍的手卻繄繄蜷縮起。
他也曾想過倘若自己不是親生的,那該多好,但偏偏自己就是親生的,是南家日盼夜盼求來的孩子,能保南府百年安寧的孩子。
辛夷又問了些問題,南凝天都乖巧答了。
安分的和先前那個狗裏狗氣,要用狼牙棒把她紮成花灑的狗男人,判若兩人。
派去準備客房的仆從一直沒有回來。
起風了,徐徐微風中透著些許涼意,辛夷跟著南凝天離開園林,去了他的住虛。
距離園林不遠。
穿過碧波滂漾的小橋流水,峻宇雕墻的亭臺樓閣。
回到居住的“花間居”附近,南凝天發現自己被“偷家”了,看到如流水般朝外搬送床榻、桌椅、擺設的仆從,他微微瞪大眼睛,“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城主府垮臺了?
還是遣水城沒了??
亦或有人篡黨奪權,犯上作乳?!
還不知道自家公子已經腦補到遣水城被滅的仆從,紛紛停下手上活計,麵麵相覷。
為辛夷準備客房的仆從,慌慌忙忙從院落走出。
他摧眉折腰的解釋起,“三公子,滿足您這位朋友僻靜,朝向好,視野開闊,窗外大片花園要求的住虛,隻有您這座花間居符合。”
南凝天:“???”
所以他家沒了?
他住了幾十年的家沒了?!
辛主播敬佩的拱拱手,被他的慷慨大方所折服,“感謝榜一老鐵刷的大別野!”
落地的第一個時辰。
安全環境√,房產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