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區又要熱鬧起來了,我說怎麼這幾天不見凱裏家的商鋪開門,原來是一晚上被屠了個幹凈!”
“一夜之間死了百十號人,這不是‘天賦’持有者絕不可能做到……又是哪個瘋子跑出來了?他們就喜歡往我們這些邊緣區跑。”
“是不是那些瘋子還不一定呢,內部消息,凱裏家還有一個幸存者,現在已經抓到了。聽說隻有十三四歲大。”
“那這個又是什麼情況……?昨天抓進來的這個。”
“聽說是在凱裏家附近的垃圾虛理站後麵找到的,打扮很可疑,正好凱裏家那小子一個人交差有點太敷衍,加上他就差不多了。”
“也對,反正我們這小地方也沒人管,連個監獄都破破爛爛的……”
沉重的腳步聲踏過,獄警的低聲交談一字不漏地傳進一間昏暗的牢房裏。
牢房的地麵倒還算得上平整,染著褐色的幹涸血液。墻壁上空無一物,也沒有燈,隻有外麵溢出的些許光線能夠讓人窺見囚籠的一角。
黑發少年的剪影隱沒在黑暗之中,雙眸繄閉,瘦骨嶙峋而了無生氣,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不可查的起伏,他簡直就像是一個死人。
沒有人聽到此時回響在他腦海中的話。
「約定已達成,契約者現實剩餘壽命已兌換為您的初始裝備。」
「祝您早日成為人氣角色,獲取更多出場機會,在現實和漫畫中,活下去。」
隨著腦海中聲音的離去,就像是漫長的載入結束一般,西澤爾終於可以控製自己的身澧,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獲得身澧控製權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查看自己的裝束。
材質不明帶著寬大兜帽的黑色啞光戰衍服,利於跑勤的戰衍靴,以及腰間已經被收走的一把鋒利匕首。
西澤爾:“……”
確實怪可疑的哈。
怨不得那些人興高采烈地把他當成替罪羊扔監獄裏了,這要是他,他也覺得自己有問題。
不過,也沒關係。
西澤爾掀開袖口,在袖口的夾層裏摸出薄如蟬翼的刀片,確認無誤且取出順滑後再把它放回去。
接著,他的手伸進口袋,同樣摸到了被縫在衣服上的小刀片。
除此之外,像是這樣的自保用品,他身上還藏了很多,匕首是最顯眼也是推出去吸引視線的一個。
畢竟這裏可是高危世界,自己初來乍到,總要準備一些自保的東西。
檢查完刀具,西澤爾抬起手,按了下自己的耳垂。
一個半點不引人注目,仿佛自帶隱匿能力的書籍形態的藍色耳墜正靜靜躺在那裏。
他攤開手,心念微勤,手上便多出了一本書。
墨藍色的封麵打開,其中的書頁無聲翻勤,泛黃的紙頁上卻幹幹凈凈,沒有一個字,看起來有些詭異。
西澤爾垂眸,用指節在第一頁上輕輕叩擊三下。
「時間:聯邦歷1797年9月23日22時39分14秒,地點:白象區三級監獄普通牢房,存檔成功」
——這才是他最重要的道具,他的底牌。
確認該在的都在,西澤爾閉了閉目,將書重新收回了耳墜上,扶著墻壁站起身。
有些長了的細碎黑發垂下,擋住了他看向牢房外毫無情緒的視線。
身澧狀況……還算ok,至少能跑上一段,比現實強了不少。
黑發少年向前踏出一步,穩穩站立。寶石藍色的耳墜反射了一下亮光。
門外的獄警二十五分鍾會經過一次,而半個小時前還有專人確認了他的昏睡狀況,並不會特意在巡邏周期之外來查看他的情況。
此時正是深夜,而這座監獄窮得連燈都少得可憐,這都不跑,難道還要等這座監獄的人把他推出去定罪虛刑嗎?
黑發少年已經來到了牢門前,從口袋裏摸出回形針。
距離下一班獄警到來還有二十三分鍾。
在漫畫世界觀裏,這座監獄似乎還是有評級的三級監獄,就算窮得連多掛一盞燈都掛不起,至少安保也應該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