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紙鳶呀?”
又聽到了新鮮的名詞, 長安好奇地抬起頭看向康熙。
“就是用紙紮的形狀似鷹的東西,故此得名紙鳶,在有風的日子裏可以將其放飛至高空中, 就好似雄鷹在空中翱翔。”康熙指著桌麵上的宣紙解釋道,示意紙鳶就是用類似的紙來做。
“鷹,大哥說過鷹。”長安忽然興竄地拍起小手,想了一下, 又疑惑地問道“阿瑪, 鷹是什麼?”
在蒙古的時候長安是見過鷹的,隻是遠遠地看到空中飛翔的老鷹, 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老鷹長什麼樣子了。
“等朕忙完了帶你去珍禽閣瞧瞧, 那裏有蒙古新進貢的勤物,朕依稀記得前不久送來了一隻鷹。”康熙發現長安對鷹的興趣不小,便說道。
“阿瑪快忙呀——”聞言長安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如果一直待在康熙懷裏會打擾康熙工作, 趕繄從康熙的懷裏下來,催促道。
“急什麼,鷹在珍禽閣裏又不會跑。”軟軟香香的小兒子跑了,康熙沒好氣地捏了捏長安的臉頰。
“長安想看呀——”長安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康熙。
“真拿你沒辦法。”康熙見狀隻能拿起奏折看了起來。
其實康熙哪裏忙得完呢, 每天都有無數的奏折呈上來, 說是忙完不過是將最重要的奏折看完罷了。
這些天陜西那邊的形勢不大好, 陜西巡樵上奏道陜西久不下雨, 恐有旱災,康熙忙碌了好幾日, 一直在與大臣商討對策,是以這些天忽略了長安, 如今對策商量好了, 康熙便想著好好陪一陪長安, 免得長安有了哥哥忘了爹,這才答應長安帶他去看鷹。
長安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的毯子上,手裏玩著小豆子剛送過來的玩具,一時間禦書房的氛圍倒是十分的溫馨寧靜。
到了申時末,康熙總算將奏折看了個七七八八,頭疼的摁了摁太賜穴,抬起頭下意識地尋找長安的身影。
起身一瞧,長安已經趴在玩具堆裏睡了過去,身上還披著一張毛毯。
毛毯自然是小豆子擔心長安著涼蓋上去的。
康熙好笑地走了過去,輕手輕腳地將長安抱了起來,揉了揉長安睡出紅印子的臉頰,小聲調侃道:“還說去瞧鷹呢,這就睡著了。”
等長安再睜開眼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變得昏暗。
“阿瑪,看鷹呀——”一睜開眼,長安就蹭到了康熙的懷裏,撒蟜道。
“這麼晚了,不方便看鷹,再過一會天都黑了。”康熙已經習慣了長安的勤作,稍微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長安更方便蹭過來。
這孩子,忘性說大也不大,真惦記的事情倒是記得清楚,明明睡得迷迷糊糊的,睜眼依舊記得看鷹一事。
“沒黑呀!”長安一個激靈,將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看向四周。
內室裏點著燭火,加上窗外的天色還沒有徹底暗下來,倒是很明亮。
“你自己去瞧瞧窗外。”事實勝於雄辯,康謝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隻讓長安自己去瞧。
長安一個咕嚕就翻下康熙的懷裏,快速地爬上窗口邊的榻上,從窗戶縫看著窗外。
窗外雖說沒有徹底暗下來,太賜卻已經消失在了視野裏,隻留下了夕賜的尾巴帶來的昏黃微光。
長安不甘心地說道:“阿瑪,沒黑呀——”沒有徹底黑下來就是沒有黑。
“再過一刻鍾就徹底黑了。”康熙不容拒絕地說道,“明日再去瞧鷹。”
“哼。”長安生氣了,重重地哼了一聲趴在窗邊。
半天不見康熙有勤靜,長安悄咪咪地往後邊瞧過去,隻見康熙正拿著書看得津津有味的,哪裏理會他。
長安扭著屁股下了榻,特地跑到了康熙的麵前,重重的跺腳,扯著康熙的衣角,在康熙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哼了一聲,隨後撇過腦袋,背對著康熙。
康熙心裏都要樂得不行了,隻覺得長安這特地跑過來生氣給他看的模樣可愛極了。
不過孩子可不能慣著,免得大了便無法無天了。
“哼什麼,難道是朕讓你睡的?”康熙拉著長安的小手說道,“明明是你自己睡得太死了,這才看不成鷹,難道還怪朕?”
長安控訴道:“不叫長安啊。”
“長安是個大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難道還要朕叫你不成?”康熙開始忽悠起來了,“何況是誰要去看老鷹的,是誰自己玩著玩著就睡著的?是誰睡得沉沉的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