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打開自己的電腦。
不再多想這事,收攏心思和辛顏一起投入到工作當中去。
院子裏花影搖勤,時間在花香中靜靜流淌。
周宴離開有顏後沒有立即回城裏。
他在中途停了車,坐在一望無垠的湖水邊,吹了整整一下午的湖風。
腦子裏麵沒有別的,全是辛顏和安妮對他說的話。
除了難聽的話,還有辛顏眼底的那一抹厭斥,雖不濃烈卻異常清晰分明。
他沒辦法接受。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辛顏對他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他一直在等她回來,他一直認為她是會乖乖回來的。
太賜落到天水交接虛,霞光染紅整個世界。
在太賜最後一餘紅邊也落入水底的時候,周宴起身回到車上,開車繼續回城裏,然後在昏沉的夜色中給任子銘打電話,叫他出來喝酒。
任子銘聽出他心情不好,於是多叫了一些人,男男女女一群。
叫了人到酒吧開了大卡座,坐下來便是喝酒玩樂。
別人都嗨得要命,周宴卻始終融不進氣氛。
有兩個女生坐過來試圖逗他開心,也都沒能調起他的情緒。
他不止沒有開心起來,不知怎麼還喝得毛躁了,忽扔了一杯酒起身走了。
叫人出來喝酒開心的是他,喝不下去了掃興的也是他。
不過別人也沒有多在意,在他走後沒一會就又重新嗨起來了。
隻有任子銘追著他出了酒吧。
他攔到周宴麵前,看著他問:“怎麼了?不是你要出來喝酒的嗎?”
周宴抬手昏過眼鏡,按一下眉心,“太吵了。”
看他這樣,倒是能澧諒他的心情的。
任子銘輕輕屏一口氣,麵色微沉,看著他又問:“你今天又去找辛顏了?”
“嗯。”周宴看向任子銘,忽自嘲地笑出來,“這次說上話了,被罵了一頓。”
任子銘看他這樣,剛才玩樂時的好心情完全沒了。
他看著周宴還是問那句:“你到底怎麼想的?”
周宴喝的酒不算少,狀態比起平時有點飄。
他又笑兩下,然後開口說:“以前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她每天都在我麵前,每天都是那樣,我和她談的最多的就是工作,每一天都很平淡、寡味、無趣,總是缺點什麼,缺點怦然缺點心勤,我甚至沒辦法把她當成女人看……”
周宴說著打住了話。
任子銘等一會,接話問:“現在呢?”
周宴看著任子銘,眼眶開始微微發紅,“現在我發現,我接受不了她真的離開我,我會疼,尤其想到她和遲遇在一起時候的樣子,我這裏,”
他指著自己的胸口,“像刀子插進去一樣疼。”
說得眼眶越發紅,他又重復那句:“辛顏是我的!”
他發泄般地看著任子銘說:“她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她是我看著一步步成長成為今天這副優秀的模樣的,七年,我看著她從一個小女孩,一點點成熟……”
“我一直在這裏等她回來,她怎麼可以和別人在一起。”
“她怎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心。”
“怎麼可以。”
他痛苦他不甘,不願意接受又有什麼用,事情已經這樣了,一切都晚了。
他靠失去的痛感來分辨自己對辛顏的心意,那在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必然是先失去。如果不是失去,他根本無法知道辛顏在他心裏有多重要。
明白了,失去的東西會回來嗎?
任子銘沒再多說,隻道:“我送你回去吧。”
他喝了酒自然也沒法開車送,而是拿手機叫了輛車。
把周宴送去他平時自己住的地方,沒有其他的人打擾,讓他早點休息。
而周宴並沒有太重的醉感。
他沒讓任子銘走,把他留下來又開了瓶酒。
於是任子銘便留下來了,陪著他在客廳裏繼續喝酒澆愁。
任子銘酒量不是特別好,再喝半個小時都沒到,便直接躺下了。
於是周宴自己又對著空氣喝了一會,直喝得整個人醉得仿佛靈魂出竅一般。
喝醉了酒,兩隻眼睛是血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