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胸口越憋得厲害,簡直快要把手裏的手包掐個洞出來。
雖說情緒受影響十分嚴重,但周母還是堅持把畫展看完了才走。
晚上她沒和琴姨再一起吃飯,看完畫展便回了家。
到家也沒心情吃晚飯,幹等著周宴回來。
等到將近十點,她先去洗了個澡。
洗漱完出來,聽保姆說周宴回來了在書房,她便端了一盤水果去了書房。
到書房的沙發上坐下來,在茶幾上放下水果盤。
周宴從書桌後麵起來,到沙發上坐下來,關心地問周母:“怎麼了?”
周母塌著一張臉,歎一口長長的氣,好半天才開口說:“今天我和你姑媽去了溫太太的畫展,和你姑媽聊了幾句那丫頭的事情……”
周宴看著周母的臉,心不自覺往下沉,“怎麼說?”
周母滿腹情緒地把琴姨和她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周宴聽。
在畫廊裏,在琴姨麵前不好展露出來的情緒,此時毫無顧忌全部展露了出來。
說到最後實在氣得不行,一直撫胸口給自己順氣。
但氣是順不了的,看周宴低著眉一句話都不說,周母又把遲盛輝遲遇和辛顏輪番貶損了一頓。
純是為了出氣,結果卻仍是越說越氣。
周宴沒有接她的話。
在她說得差不多的時候,他開口說了句:“媽,你讓我安靜一會吧。”
周母住了口看看他,看他這樣,生生咽口氣起身出去了。
聽到書房門關上的聲音,周宴摘下眼鏡扔到茶幾上,用手指按住眉心。
他心裏不比周母舒服,甚至還要更加憋悶擁堵。
他有點後悔自己那天晚上的失控,更為現在這種受人製肘的感覺而煩悶暴躁。
腦子裏反反複複飄過一句話——他拿什麼跟遲遇爭?
為什麼辛顏選的人偏偏是遲遇?
為什麼!
周宴在書房裏呆了一整夜。
次日晨光亮起之時,他從書房裏出來。
洗漱一番到餐廳吃早飯,他很平靜地跟周母說:“讓姑媽安排一下吧,我去相親。”
這話來得突然,周母先是一愣,然後看著周宴確認:“真的啊?”
周宴點點頭,看向周母應聲:“嗯,真的。”
這可是好事情啊。
周母笑起來,“這樣才對嘛,那丫頭有什麼好的,咱不能跟著一起糊塗,就你這條件,隨便找一個也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我吃完飯就給你姑媽打電話。”
周宴低下頭繼續吃飯,“嗯。”
辛顏把置辦齊全以後,又花幾天時間招到個鑲嵌師傅。
忙工作的時候時間過得快,轉眼便又到了周末。
因為度假村的項目即將開工,所以最近遲遇很忙,周末也沒有太多時間。
辛顏自己也沒有閑著,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去樂城出個差。
樂城那邊這幾天有一個比較大的珠寶展。
但她倒不是單純去看展覽,而是過去淘點寶石。
周日的下午,辛顏拖了個行李箱去機場。
安妮沒有跟她一起去,留下來看著工作室,並處理鑲嵌師傅周一入職的事情。
等鑲嵌師傅過來正式入職,她們以後也就不需要再跑鑲嵌工廠了。
放心地把工作室交給安妮打理,辛顏上飛機去樂城。
而遲遇不僅給辛顏安排好了飛機和車輛,還安排兩個人跟著她,保證她的安全。
之前經曆過被入室盜竊的事情,現在總歸會多一份小心。
辛顏一路上跟遲遇報平安。
順利到達酒店住下來,晚上她沒有出去。
在酒店休息一晚,次日起來吃完早飯,掐著時間直接去珠寶展。
她在珠寶展逛了上午半天,把每一個區域都看了一遍。
此次珠寶展的展示區域也很多,有天然寶石區,也有人工寶石區,還有品牌、婚嫁、設計師、古董首飾等各種細分區域。
在品牌區看到“辛顏”的展位時,她隔了幾米的距離停下步子,出了會神。
與此同時,在展位的不遠處,有一個人也停了步子。
但他站在原地看的不是品牌展位,而是看著展位出神的辛顏。
記憶中的畫麵被牽扯到腦海裏,八年前,他也是在珠寶展上遇到的辛顏。
那時候她穿著簡單的白t和牛仔裙,臉上滿是十幾歲小姑娘的稚氣與奶氣,走到他的展位前,有些拘謹地問他能不能看看藍寶石和坦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