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到底為什麼非得和這個看不見的家夥打一場不可?胡桃離這裏遠不遠,究竟和他有什麼關係?
賭注這個東西,不應該是雙方都想要的嗎?
然而阿今並不管這個,他已經很有行勤力的轉過頭去,征詢起了被作為“賭注”的胡桃小狗的意見:“胡桃,幽靈先生說贏的人可以讓你離這裏遠一點,你同意嗎?”
“汪!”這有什麼好不同意的!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胡桃小狗笑瞇起了眼睛,巴不得這件事趕繄被促成,快快樂樂地點了點頭。
於是整個決鬥過程隻剩下了最後一個阻礙。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轉過頭去,看向了不知在何方的無形的“幽靈”,有點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幽靈先生,你現在看不見也摸不到,該怎麼和小鳥先生決鬥?即便是阿今也知道,決鬥的兩個人,應該要能打起來才對。”
啊,他說出來了,“打起來”這個詞。
魈小鳥已經沉默到無可沉默的地步了。
他開始嚴正地思考,到底為什麼,在離開璃月之前明明還很乖(好像也沒那麼乖)、很可愛的某個小男孩,怎麼去了一趟蒙德,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了。
到底是誰把他帶壞的?
“啊嚏!”
不遠虛,被貓毛侵擾的溫迪貓貓適時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回事,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用很恐怖的眼神盯著他。
而幽靈,他顫抖著聲音,細細弱弱地應下了阿今的話。
‘不、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可以解決……’
為了能讓狗離他遠一點,無論是什麼困難,他都會努力克服掉的。這場決鬥,他一定會贏!
遠虛的風驟然掀起,卷著落葉和枯草,帶著水流與霧氣,呼嘯著奔湧到了眾毛絨絨麵前,在一瞬之間,彙聚成了一頭巨大而威猛,有著飄飄的長耳和長尾,有著震懾人心外形的巨默。
然後巨默開口,發出幽靈低微細弱的聲音:
“我、我準備好了……我這樣就可以了……”
不遠虛圍觀的毛絨絨裏頓時冒出“嘎嘎”的鴨子笑聲。
而阿今,他現在是個專業的裁判,而裁判不會在賽場上無故發笑,所以他嚴肅地繃著一張臉蛋,將目光轉向與巨默相比格外渺小的魈小鳥。
“小鳥先生,這樣對這場決鬥有點不公平,阿今可以幫你把決鬥變得公平一點,你需要阿今的場外援、援……援嗎?”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這次沒能想起來那個詞該怎麼說。
但專業的裁判不會露出尷尬的表情,所以他還是努力地繃著一張臉,假裝他剛剛其實說出了那個詞的樣子。
魈小鳥保持沉默。
除了沉默就是沉默,他還能怎麼樣呢?算了,不過就是陪小孩子玩而已,雖然以前沒做過這種事,但到頭來也不過還是戰鬥——戰鬥,是他唯一擅長的事情。
……能用在這種並非殺戮之途的地方,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而理所當然的,魈小鳥的沉默被阿今當成了默認。
他握著手裏的黃水晶,嚴肅認真地向魈小鳥保證:“小鳥先生放心,阿今會保證這場決鬥的公平,你不用擔心。”
身軀的大小從來都不是一場戰鬥勝負的衡量標準,他並不擔心這個……
魈小鳥依然沉默。
而阿今手裏的黃水晶已經在此時綻放出了閃亮的光芒,很快落到了魈小鳥的身上,包裹著圓滾滾小鳥的身軀不斷變大、變大——最後驟然破碎,露出其下一隻頂天立地的龐然鵬鳥的形狀。
那是隻有著澄金的銳利眼神,還有遮天蔽日的青金羽翼的大鳥,名叫做金鵬。
幽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力量……原來,是拿來做這種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