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可沒說他不要這個禮物。”
北鬥笑著開口。
在阿貝多和阿今說話的這段時間裏,她也和萬葉姑且交流了一下,托萬葉不怎
麼好辨認的爪子書法的福,他們這邊也沒怎麼說上幾句話。
好在,萬葉好歹也在她的船上待了這麼些年,雖然交流進行得不怎麼順暢,但她還是能大概猜到這小子在想些什麼的。
貝貝狗和阿今聞聲齊齊回頭,就看見北鬥從蹲下的姿勢站起來,而萬葉白鼬則略顯艱難地用小爪子將那張紙揉成一團,看起來頗有點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來。
北鬥笑吟吟地抱起胳膊,示意似的向一旁的白鼬努了努嘴,“他剛剛不知道這個有時間限製,還以為這是能將已死之人復生的寶物,所以才想都沒多想,就急匆匆地拒絕了。”
捧著一團廢紙的紅眼睛白鼬聞言,似乎有些羞慚地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尾巴一卷就攀上了桌子,抽出一張新的白紙來,就著阿今畫畫時散落出的顏料,用爪子尖蘸著在上麵寫下了一行字。
“十分抱歉,阿今,之前沒有向你問清楚就拒絕了這份禮物。雖然現在這麼說有些厚顏,但能否給我一個再收下這份禮物的機會呢?”
貝貝狗看著那張字跡五彩、歪歪扭扭的紙,已經很自覺地為阿今念出了上麵的內容。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立刻擺了擺手,黑蓬蓬的腦袋也隨著手一起左右晃了起來,以表示他用力的拒絕:“萬葉不用向我道歉!是阿今沒和你說清楚這個‘緣’是做什麼用的,你能收下阿今的禮物,阿今就已經很開心了!”
他掂著腳把那枚燦金之緣放到紅眼睛白鼬的身前,看著白鼬感謝地點點頭,用尾巴卷起了那枚“緣”,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不過……”
他遲疑著,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
北鬥、萬葉白鼬和貝貝狗都看著他,準備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金色的‘緣’,其實就是可以讓天上的星星回到地上來的——地下的應該也可以——這一個不可以讓星星回來,隻是因為阿今還沒學會該怎麼把它畫出來而已,隻要等阿今再和阿貝多學習一段時間……”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的目光移到淺金色的貝貝狗身上,眼神逐漸變得篤定起來。
“這個大概就不用了。”
北鬥笑著打斷了阿今沒說完的話,側頭看了眼桌子上蹲著的紅眼睛白鼬,“這小子應該也不需要那樣珍貴的東西,現在這樣短暫的‘緣’,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為什麼?”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露出茫然的眼神,他又一次不明白了。
北鬥稍稍彎下腰,把手搭在滿眼茫然的阿今腦袋上,笑著道:“因為這是一趟單程的旅行,回程的船票是不需要的。對我們來說,能與那邊的朋友們聯係上一次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奇遇了。”
“可是……”
阿今糾結地皺起眉毛,一副顯然沒聽懂的樣子,還要再問。
北鬥於是不等他說完,就豪爽地笑著,狠狠地揉了一把小男孩蓬鬆的頭發。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思路被打斷,一時間不知道該譴責北鬥揉乳他的頭發,還是該接著追問下去,兩個在他這裏優先等級都很高的想法交纏在一起,他頓時就像個陷入程序錯乳的笨機器人一樣,滿臉呆滯地愣在了原地。
阿今.exe 無響應。
一旁的貝貝狗瞥了北鬥一眼。
不拘小節的船長則是被小男孩的樣子逗笑,忍不住又揉了一把對方的腦袋,這才收回手來,豪邁地做出了經典的大人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