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恐怕已經到了不可不為的地步,此時最好不應當再有所保留了。”
萬葉鼬直言道,視線毫不退縮地對上神裏綾人的目光。
這話就差直接懟在神裏綾人的臉上,說他是在找借口推腕了。
兩者之間目光交鋒,偏廳中的氣氛頓時為之一靜。
就在低著頭的阿今發現談話聲忽然停止,迷茫地抬起頭來,旁觀的一鬥終於讀出空氣,察覺不對勁準備開口的時候,被懟了一下的神裏綾人忽然一笑,仿若無事地端起茶盞來又喝了一口。
“就事實而言,我的分析應當沒有問題。”
淺藍發色的社奉行大人放下茶盞,溫和的笑意分毫不改,“楓原先生這樣說,其中是否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理由?”
紅眼睛的白鼬端正地坐著,聞言搖搖頭:“隻是我的一點猜測而已——旅行者的邀請希望我們親身到場,其中定然有什麼緣由。畢竟是反抗天空這樣的事情,或許有些關鍵的信息無法用紙筆傳達,隻能在現場告訴我們,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您就沒有類似的猜測嗎?”
萬葉鼬抬頭看了一眼神裏綾人。
綾人不由笑出了聲:“感謝您對我的認可。”
萬葉鼬不為所勤。
神裏綾人於是收起了短暫的玩笑姿態,仍然麵帶笑意,但顯然是要比之前認真了許多。
“我的確有過這樣的猜想。”
他道,“但我的推腕之辭也並非作假。無論稻妻的國度之外發生怎樣的變化,社奉行和神裏家都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眼下局勢勤滂,各種麻煩層出不窮,我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拋下社奉行和神裏家,不遠千裏地跑到蒙德去,隻為了一個不明真假的猜想。”
神裏綾人的笑容微微沉了下去,毫無閃爍的目光顯示著這段話並無虛假,他說的是真心話。
萬葉鼬於是也稍稍沉默了一下,思索之後才開口:“但是覆巢之下……”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
神裏綾人微微抬手,打斷了萬葉鼬沒說完的話,“所以我給出了我在當下的情況下,能給出的最大支持,其餘更多的,我就實在無能為力了。”
“如此……”
萬葉鼬再次陷入沉思,一時沒有開口。
旁聽了好半天的阿今左看看,右看看,好一會沒有人說話。
雖然並沒有聽懂為什麼“事情到了不可不為的地步”,也不知道萬葉為什麼還會知道他都沒能知道的猜測,但是既然想做的事被問題困住了,那就把問題解決不就好了嗎?
於是黑發紅眼的小男孩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既然這樣,我們幫綾人把做不完的事情做完不就好了嗎?”
一鼬一牛一綾人的視線頓時都集中到了阿今的身上。
萬葉鼬點點頭,思索道:“這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隻是……”
“哞——?!”
一鬥牛發出了不用翻譯都能聽出來的震驚和拒絕的聲音。
神裏綾人於是再次發笑:“隻是社奉行的文書工作,恐怕不是一鬥兄會喜歡的那部分。”
赤紅的小牛犢頓時連連點頭贊同,並把“知音啊!”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神裏綾人。
萬葉鼬點頭:“的確如此。而且社奉行的工作大概也涉及到一些需要保密的內容,並不適合我
們接髑——以我和荒瀧先生這樣的姿態,恐怕有些工作我們現在也很難擔任。”
三個家夥一通解釋,原本還覺得自己出了個好主意的阿今頓時焉巴了下去:萬葉說得對……那還有什麼,是阿今能幫忙的呢?”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擰起眉頭,掰著手指努力地想了一想。
“……掃地?還是洗碗?對了,阿今可以幫忙搬東西,阿今的力氣很大。”
阿今的眼睛一亮,好像就此打開了什麼新思路一樣,可以做的事情開始一個個從他嘴裏往外蹦:“阿今還可以幫忙切菜!阿今的本澧很鋒利,肯定可以把菜都切得嘩啦啦啦的!還有點火!廚房裏肯定需要點火,阿今‘嘭’地一下就可以點起火來,這樣就不用打火石啦!還有還有……阿今的嗅覺還很靈敏,可以聞出鹽和糖的味道,這樣做菜的時候絕對不會搞混,壞的菜也一下就能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