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神醫?”
顧繆茆茆聽到這三個字,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太容易察覺的笑容;那一直繃緊的麵容,也似乎是終於放鬆了一些。
“還不快請。”
說完這句,這才轉過身去對著顧香冷:“香兒也正巧可以讓遊神醫看一下。”
說話間,玉環和閉月便自動地上前;一個將顧香冷身上蓋的絲毯重新掖好,另一個將碧羅紗帳給放下了。
等這兒把這些事情做完,顧繆茆茆這才重又吩咐玉菲去屋門口將遊庭鈞請進了屋。
遊庭鈞中午在鬆鶴樓用完膳後,便是想著要過來的;當時蟲草一聽,高興地幾乎蹦了起來,可是清風卻輕描淡寫地說了“毒藥解藥”這四個字。
遊庭鈞一聽,便有些惱怒地看向了清風,可又想想無法,還是要先去辦這個正事;而且因著重要,總得自己走上一遭才好。
於是,便親自帶著清風和蟲草兩個,往蝴蝶山莊在京城內所開的藥鋪都走了一遍;細細拿出賬單看了,有幾家還仔細地看了有幾味藥的質量和成色。等這一圈下來,時辰便不早了。
按說此時再到顧府,時間上便微微有些尷尬;可是遊庭鈞卻覺得似乎不去趟顧府的話心裏有些空蕩蕩的,就是那種失落的感覺。
躊躇了些時候,最終還是遵從了內心的感覺;調轉馬頭到了這顧府,又是遲疑了一會兒才命蟲草上前喊的門。
本以為會在顧府的主屋見到顧香冷,可是卻被丫環一路引到了顧香冷所住的蘅蕪院;等反應過來這裏是顧香冷的香閨後,遊庭鈞不由地有些羞澀,也有些兒詫異。
正在門口遲疑著到底是否進去的時候,顧繆茆茆出現在了屋門口。
“遊神醫,屋裏請。”
遊庭鈞經過了一個下午的奔波,此時微微的有些疲倦;顧繆茆茆看著這個和自己孩子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一種母性的情懷油然從內心升起,趕緊招呼遊庭鈞進屋歇息。
“多謝顧夫人。”
遊庭鈞行過禮,便跟著顧繆茆茆往屋裏走去;隻是無論如何見多識廣,總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這舉止間便不由地拘謹起來。
當下便隻是跟著顧繆茆茆往裏走著,兩眼竟不敢打量屋內的擺設;等他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顧香冷所睡的裏屋了。
“遊神醫,小女今兒不小心落水了,還望神醫替她診脈,看看該如何調理?”
顧繆茆茆當然不會告訴遊庭鈞,自己早就替顧香冷請了大夫了;大夫開的藥,此時也還在爐灶上溫著呢。
遊庭鈞是首屈一指的神醫,能讓他為香冷診脈的話,自己當然是更為放心。
“什麼,落水?怎麼會的?”
遊庭鈞大吃一驚,三步並兩步就到了顧香冷睡的床邊;透過碧羅紗帳,隱約可以看清楚裏麵正躺在那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妙人兒。
“香兒,遊神醫來了,麻煩他為你診脈。”顧繆茆茆朝著香冷示意著。
梁國本來男女大防就不是太過看重,更何況是大夫為患者診脈,所以顧繆氏才會讓遊庭鈞進了內屋;可畢竟遊庭鈞和顧香冷之間的年齡相差無幾,又都是正值妙齡,還是要避諱些的,所以才會將紗帳放下阻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