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上轎。”
李音晚是從皇宮出發的,前一晚王後特地將李音晚接入宮中,從皇宮中出嫁,給足了徐淵寒麵子,也是彰顯皇恩浩蕩。
十裏紅妝、鳳冠霞帔,一個不少,沿街還有人不斷撒銀錢糖果。這樣的仗勢,民眾許久都未見了。
李音晚坐在轎子裏麵,吃了一塊梅子,今天肚子裏的孩子異常乖巧,沒有招惹李音晚。
不知過了多久,簾子被人掀開,李音晚的手搭在那個人的手上。
沒有溫暖的感覺,隻有從手指蔓延至全身的冰冷。恍然間,李音晚感覺眼前一陣模糊。
徐淵寒注意到李音晚的不正常,連忙詢問。但李音晚不想因為自己,破壞了這場來之不易的儀式。
等到結束之後,李音晚坐在屋子裏,將蓋頭掀開,如果說剛剛是模糊,現在就是徹底看不見東西。
“若兒若兒。”
站在外麵的若兒,聽到喊叫聲連忙進來,李音晚抓著她的手。
“我看不見了。”
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
當天,宮裏麵的太醫都被叫過來,一個個給李音晚進行診治,可是就是查不出原因。
李音晚將自己鎖在屋子裏麵誰也不見,徐淵寒幾次想要進屋陪她說說話,都被李音晚用東西砸了出來。
這一天,徐淵寒再一次被澆了一身水。
他站在門口歎了一口氣。
“夫人的胃口如何?”徐淵寒依然在關心李音晚的飲食。
站在外麵的丫鬟搖搖頭。
“夫人現在懷了孩子胃口本就不好,加上眼睛失明,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
徐淵寒眉頭皺的更緊,若是以前,如果聽聞李音晚懷有身孕,他絕對是最開心的一個。可是現在,李音晚懷有身孕卻吃不下任何東西,這個孩子隻會傷害李音晚。
他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他知道孩子對李音晚的重要。
這幾日,徐淵寒也弄不明白李音晚想要做什麼,無論他怎麼做,李音晚都不開心,太醫說是鬱結於心。
“音晚,就算是為了孩子,吃一點兒好不好?”
徐淵寒端著雞湯走進屋子,今天的李音晚並沒有什麼反應,她自從失明之後,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吃了東西。
“徐淵寒,我想離開這裏。”
坐在另一邊的徐淵寒點點頭。
“想去哪,我陪你,我什麼都不要了,隻想陪著你,在你身邊。”
“徐淵寒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我要一個人離開。這是和離書,你用印吧。”
看著麵前的紙張,徐淵寒手微微顫抖但是脾氣依舊溫和,情緒穩定地說道。
“確定?可是我是孩子的父親。”
“確定,用印吧。”李音晚幾乎是毫不猶豫。
徐淵寒走出去,過了有一陣,才拿著一張紙回來。李音晚不疑有他,直接揣進懷裏,然後找來了若兒。
看樣子是提前準備好了,若兒將人扶上馬車。
徐淵寒站在門口,看著管家。
“夫人去外麵休養,屋子記得要時刻打掃,過幾日我也要離開。”
此時,馬車裏的李音晚已經淚流滿麵。
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