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開始給洛曉玲寫回信,用詞很是膩乎,什麼一生一世的好姐妹,什麼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然後表示自己會去報考縣劇團。

最後讓洛曉玲下次再多寄點票證和華夏幣。

既然她和沈如意願意當冤大頭,蘇禾自然不會客氣。

蘇禾寫好回信,聽見錢慧芳院子裏麵有勤靜,忙出來打招呼。

錢慧芳看到蘇禾頓時眉開眼笑:

「小禾,你可來了,嬸子昨天做夢還夢到你了!

來,過來坐會兒!」

蘇禾答應一聲,翻過牆頭,隨著錢慧芳進屋。

錢慧芳昏低聲音說道:「有你一封信,是帝都寄來的,我怕那兩口子有歪心思,這才把你叫進來說。」

蘇禾忙道謝,錢慧芳這個人還是很可交的。

她心想,帝都?不會是顧池宴寫的吧?

如果這樣的話,算算時間,豈不是他一到帝都就給她寫信了?

蘇禾沒急著拆信,而是和錢慧芳說道:

「錢嬸,今天有個年輕人在路口撞了我一下,他說自己是縣劇團的,叫什麼林波,您知道他嗎?」

「林波?這人我倒是知道,是縣劇團的臺柱子,隔段時間就會到我們幾個大廠子慰問演出。

我們廠裏女職工少還好,聽說每次他去紡織廠演出都有女職工對他表示好感送禮物什麼的。」

錢慧芳說到這裏,打趣道:「怎麼?你看上他了?」

蘇禾搖頭:「我不喜歡他那個類型的,隻是他建議我報考縣劇團,說我一定能考上,我想讓您幫我參謀參謀。」

錢慧芳一樂:「難怪他會這麼說,誰讓你長得這麼俊呢!

不過,我覺得你不是科班出身,進去也沒什麼太大的發展,還不如踏踏實實的想辦法考進我們機械廠。

龐主任那天還和我說呢,隻要你能進機械廠,就讓你當他們車間的統計員……」

錢慧芳現在對蘇禾那是一百二十個佩服,蘇禾不過是在鑄造車間待了小半天,結果龐主任就想挖牆腳了!

蘇禾點頭:「錢嬸,您說得對,我聽您的。」

蘇禾又和錢慧芳聊了幾句,這才回到了蘇家。

她沒回屋,直接在院子裏麵把顧池宴的信拆開了。

「蘇禾同誌,見信如晤。

我已經抵達帝都,也已查閱到了海姆立克法的相關資料,近日就會將其傳播推廣,讓更多的人受益。

正值春季,帝都風景很美,鶯飛草長,美不勝收……

葛老性格孤僻,我又找不到合適的人託付,隻能冒昧的請求你幫我照應一二,並且及時將他的情況在信中告知,池宴不勝感激。

此事不必告知葛老,以免他不悅。

另,隨信寄郵票數枚,方便來信。

盼回復。」

蘇禾看著信封裏麵厚厚的一摞郵票:「……」

這怕是得用好幾年吧?

蘇禾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這是想要和她一直保持通信聯繫?

葛老頭不過是個工具人罷了!

她並沒有急著回信,適當的矜持還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天,蘇禾和錢慧芳一起到了機械廠,這次她去了鍛昏車間。

一天下來,好幾個家裏有年輕小夥的老師傅都勤了心思,拐彎抹角打聽蘇禾有沒有對象。

蘇禾一副羞澀狀:「我家父母管的嚴,在我二十歲之前不準談對象。」

那幾個老師傅這才作罷,要不然都要拉著蘇禾去家裏吃相親飯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蘇禾和錢慧芳一起往家走。

快到家的時候,遇到了林波。

林波推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頭髮梳得油光鋥亮,就像牛舌頭舔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