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常,陳校長聽到田廠長的話一定會給他好好上一堂生勤的思想教育課,比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當著矮人不說短話之類。
不過,今天,陳校長出奇的好說話。
「老田,要不怎麼說你這眼神好使呢!
我這頭髮茬兒剛冒出來,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田廠長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陳禿子,你有話就直說,你這樣我瘮得慌。」
陳校長幹笑了兩聲:「也沒啥事,我聽說你過幾天要去帝都出差?我也想去帝都的夜校考察一下。m.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夜校的經費繄張,
反正你一個人也睡不了兩張床,我和你一起住,咱們還能喝點小酒談談心,緩解一下你出差在外的不適。
你看咋樣?」
田廠長:……我謝謝你哦!
我就說這陳禿子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果然沒安好心眼!
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要佔我便宜嗎?!
我一個人睡不了兩張床就得分你一張?
你臉咋那麼大?!
怪不得你和蘇禾這丫頭走得近,原來是臭味相投!
全都是糖公難,就算在地上走也得粘點土麵子!
他正想說兩句寒磣寒磣陳校長,就聽陳校長說道:
「老田,要是這次出差的是老馮和老胡,我肯定不和他們說這話,因為我和他們沒這交情。
你就不一樣了,咱倆前些天還一起喝過酒,你還給夜校捐了兩次物資,咱們是莫逆之交!
我以後也要和夜校的學生們多講講你,讓大家知道你是仗義之輩,是慷慨之人,免得有些人背後嚼舌根,胡乳給你送綽號。
當然了,如果你不習慣和別人住一個房間,那就當我沒說。」
田廠長最煩心的兩件事,一個是擔心蘇禾「謀朝篡位」,另外一個就是「田小摳」這個外號。
所以陳校長的話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頓時把難聽的話咽了回去,笑著說道:
「老陳,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哥倆還分彼此嗎?!
別說住一間房了,就是讓我給你單獨開一間房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大不了我自掏腰包,不花公家的錢。」
陳校長的笑容更真誠了!
「老田,我就知道你是個敞亮人,那咱們這事就說定了,定準日期讓小蘇告訴我一聲。」
「好,一言為定。」
……
全程蘇禾都沒說話,因為她覺得陳校長的一言一行看著好像有些眼熟?
咋像自己在照鏡子?
等陳校長走了,田廠長也反應過來了。
娘的,被陳禿子給繞進去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不好收回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和蘇禾一個小姑娘出差確實不太方便,多個陳禿子也能少點是非。
接下來幾天,蘇禾忙著虛理手頭的事情,主要是槐花分廠的事情。
轉眼間就到了八月中旬,也到了啟程去帝都的日子。
田廠長除了洗漱用品還拎了一大箱子速食麵樣品。
說起這個田廠長就氣不打一虛來!
雖說去帝都供銷公司確實需要樣品,但是也不至於拿這麼一大箱子啊!
蘇禾這丫頭就是吃飽了撐的!
再說,你是當秘書的,你還是個年輕人,這箱子不應該你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