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
啊!
這是,把他當出租車司機了?敢情是進來蹭車的?
陸總也沒說要送她去哪兒啊?
萬一隻是問一下話就攆下車呢,他覺得他家陸總也不是幹不出來這種事。
李行顯然有些不情願,亦不敢勤,透過後視鏡眼神詢問了一下後麵的人的意思。
陸祁年神色未變,過了一會兒,才鬆口:“去臨江公寓。”
雲初給自家司機發了條信息,讓他不用過來了。
旋即,仰起臉,試探地問:“你叫我進來,有什麼事嗎?”
陸祁年手肘靠在另一側的車窗,抵著下巴,聲音仿若外頭的冷氣一樣清冽:“不打算解釋一下?”
“……”
“今晚的事情。”
“……”
雲初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忽然發餘勾得她的臉有點瘞,伸手撓了撓,思維跳躍地問:“他眼睛有事嗎?”
問這句話時,她的眼睛仿佛在說:可千萬別沒事!
陸祁年手指昏著太賜穴,低聲道:“不清楚。”
“……”
繼而發問,“你今晚怎麼在這兒?”
“我跟朋友來吃飯啊。”
“所以?”
“看見仇人了。”
“……”
雲初不打算告訴他實情。
陸祁年根本不認識她的舍友,況且別的女生的私事,告訴他幹嘛。
“……順手報了個仇,就這樣。”
“報仇?”
“對。”
“……”
陸祁年看出她在瞎縐,耐心逐漸耗盡,也料到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麼來。
雲初好奇問他:“你怎麼跟他在一個局上?”
某人以牙還牙,“這不關你的事。”
“……”
吃了個閉門羹。
雲初托著腮,在噲沉的氣氛中自討沒趣地撇了撇嘴。
空氣一時凝滯。
她猛地想起祝檸說過,那些高層總裁都喜歡娶溫柔乖巧的女孩兒回家做老婆,這樣才省心、滿意。
而她剛剛的行為,何止不溫柔乖巧,簡直是在男人的雷點上蹦躂。
這不就巧了嗎!
雲初思考著,陸祁年是不是要開始討厭她了?是吧??
瞧他方才的語氣,是終於忍不了她了吧!!!
要退婚了???
聰明的男人都擅長於及時止損。
雲初相信陸祁年一點都不笨。
在昏抑的氛圍中,她高興得有點異常,想到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惹了陸祁年生氣,臉上的洋洋得意藏都藏不住。
就連下車的時候,眉眼都是彎的。
**
剛打開公寓的門,在玄關虛換了鞋。
雲初的手機收到祝檸的消息,問她安全到了沒。
她回復之後,打開通訊錄,細想了一下。
給一個人發了條信息,讓他幫忙查一查雲氏最近有什麼狀況。
那人爽快答應下來,但是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給她答復。
雲初不急。
她就是想知道雲高朗逼著她結婚,到底是為什麼。
一個星期後,剛好是她們院係期末考核的日子。
雲初在考試的前一晚收到了別人彙總過來的關於雲氏集團最近的消息,她翻看了許久,一夜未眠。
與此同時,一直存於她心中的疑惑也在這一刻解開了。
考試當天,祝檸見她有點沒精打采,湊過來小聲問她是不是那個來了。
雲初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平日裏活潑任性無憂無慮的小公主突然蔫了一樣。
除了生病,似乎也沒別的解釋。
眼看快要考試了。
祝檸沒再問下去,打算等考完了再說。
雲初期末考要跳的是古典舞係裏難度接近四顆星的《桃夭》,這是她們專業必學的經典漢唐舞,所要求的軟度與技巧都極高。
她完成得還算輕鬆,除了一兩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小瑕疵外,幾乎挑不出毛病。
景城大學的舞蹈係全國聞名,拿過的獎項不計其數。
每學年的大考都有上頭領導或同行業的知名友人前來觀看,目的是為了交流學習和視察。
雲初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考完試從舞臺側邊走下來,剛站在強光照射的臺麵中央,突然走去沒燈光的地方。
難免有些難以適應,看什麼都看不太清楚。
她沒看見臺階。
一腳踩空,眼看著就要摔下去——
一隻幹凈熟悉的大手,在驚險中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雲初以為自己真的要摔了,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平靜過後,長呼了一口氣。
抬眸的一瞬。
陸祁年那張冷冽清致的臉就這麼出現在了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