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國他鄉被當地流氓為難時, 自家的正牌老公突然出現幫忙解圍,本應是一件值得慶幸且驚喜的事情。
雲初卻無半點兒愉悅之色,房門一關, 立馬變成一隻渾身帶刺的刺蝟,甩開了陸祁年的手, 冷著一張臉打開冰箱, 擰了瓶水喝。
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陸祁年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態度變化, 並不指望她在倫敦待了兩天, 前幾天的不愉快就能一筆勾銷。
他這趟過來也是有目的,這幾天深思熟慮了一下, 覺得那天說的話確實不太妥當。
雖不算直白,卻字裏行間每一個字都帶著譏誚。
在新婚的日子, 暗諷她的不清白。
所以,賠罪來了。
陸祁年薄唇揚起幾分微淡的弧度,抬眸瞥她一眼:“不問一下, 我為什麼過來?”
雲初哼笑了聲,唇邊泛出嘲笑的意味:“我有什麼資格問?陸先生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問來做什麼?有用嗎?仗著合法關係, 不打聲招呼就進了我的房間,誰能攔得住你。”
陸祁年說:“那是因為撥不通你的電話。”
“噢。”雲初不認這個解釋,想拿到她新的電話號碼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這麼貿然進來,你覺得你跟外麵那位有什麼區別?”
聽聞最後一句,陸祁年無聲地笑了。
她補充道, “你, 隻比他多了個結婚證而已。怎麼, 觀察完我的臥室沒?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他終於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 視線略有些荒唐地落在她身上,反問:“所以你以為我來就是為了檢查你有沒有在外麵背著我偷人?”
雲初沒有一秒鍾的猶豫,“難道不是嗎?”她湊到他跟前,惱怒地說,“帶著什麼心思過來,你自己清楚。承認一下有那麼丟人麼,陸祁年?”
陸祁年垂眸看著她,眼睛過分的深邃、濃稠,眸底劃過一餘不解的同時,輕扯著唇角,昏低了嗓音,從喉嚨裏一個字一個字地溢出一句話:“你可是真的多了張嘴。”
雲初:......?
答非所問,所以是承認了!?被她猜對了!?她瞪他一眼,仿佛在罵“你可真不是個男人”!!
沒等她罵出口,門鈴聲響起。
剛在門內隱約聽到了她打電話的陸祁年沒再理她,大步朝門口走去。
兩名男性工作人員以為這位中國女性房客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才打電話來求助,霎時瞧見一個中國男人出現在門口,一時沒反應過來。
雲初不知道陸祁年跟外麵的工作人員說了什麼,隱約聽見“husband”這個單詞,沒一會兒就將人給打發走了。
陸祁年轉身返回來時,好脾氣地不跟她計較剛剛的事兒,出聲問她:“你想繼續呆在這兒,還是換一間套房,還是去我在倫敦的別墅?”
雲初驚了一下,沒想到他在這兒還有房產,別扭地說:“正確的做法難道不應該是你滾出去,我自己待在這麼?或者你好心為你的太太換一個大一點的舒服一點的安全一點的房間,我也不介意,甚至很樂意去享受。”
陸祁年再問了一遍:“你確定?”
雲初聽出他語氣裏的微妙,奇怪地看他:“不行?”她開始發脾氣,“明明是你突然出現打乳我的旅行計劃。”
該走的本來就是他。
然而,他卻說:“不行。我沒那麼好心。”
雲初氣得臉都白了:“憑什麼?”
陸祁年:“必須選一個。”
雲初跟他對峙了幾秒,見他神色很淡,無半點兒讓步的意思,也就是說她要是不選,他今晚鐵了心地要待在她這?
那她幹嘛不選個好點的地方......?
“行,那你備車吧。順便叫人來幫我收拾一下東西。”
她如是說道。
在雲初還沒回來的時候,陸祁年就已經將她的臥室參觀完畢,並不是她誤以為的有意抓奸,而是一種反正來了也就看一眼的心理。
桌上的化妝品乳七八糟,床上躺著一件淺色的bra以及兩片乳\貼,幹幹凈凈用來裝貼身衣物的小袋子被她隨意扔在了行李箱表麵。
他這次來倫敦隻帶了李行一個人,見她這麼理直氣壯地叫人來收拾,不免淡笑出了聲:“你不嫌丟人,我嫌。你確定要讓我的特助來幫你收拾東西,嗯?”
“......”
雲初被噎了一下,撇撇嘴,那句“那我自己收拾算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讓她低頭,那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