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收起手機, 正欲往電梯走的步子驀地頓住,轉身走向了陸祁年的辦公室,伸手推門而入。
外麵的人不明情況, 也不敢攔她。
但見她走進去又關上門之後,剛在茶水間邊閑聊邊洗水果的戴著眼鏡的女人, 端著水果盤走過來請大家吃, 樂嗬嗬地八卦了幾句。
“她今天怎麼突然來公司了?還一聲不吭直接進了陸總辦公室, 也不知道進去幹嘛。吃水果嗎?別客氣。”
有人過去伸手掏了個聖女果塞進嘴裏, 隨口附和,“可能是有事找陸總的吧, 來早了,陸總還沒回來。”
“不過, ”一個剛入職沒兩年的妹子湊過來,小聲說,“我一直以為她是那種特別端著架子的千金小姐, 剛看見她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打扮挺隨意的,人很漂亮。”
“哪隨意了。”眼鏡女刻意找茬, “你認為的隨意是全身上下雖然穿得像個大學生,但全是名牌嗎?她身上穿的能抵景城市中心一套房的首付,OK?”
“名牌怎麼了?”妹子不解地問, “我指的隨意是她穿著打扮很低調,並不惹人注目而已。我要是有這麼有錢的老公,我也全身名牌, 連頭發餘都鑲個鉆。再說, 我隻是隨口誇誇, 瞧把你氣得。”
眼鏡女指了指自己, 有些好笑地反問,“我有生氣嗎?”
附近工位的同事瞧她一眼,意味明顯地笑而不語,默契地留了三分麵子給她。
眼鏡女被噎得瞬間說不出話來,過了一小會兒,才嘀咕了句,“費盡心思找了個陸總不在的時間進辦公室,誰知道有沒有貓膩啊?辦公室裏不能看的東西可多了……”
與她的工位一前一後黏在一塊的妹子斜她一眼,又忍不住嗆她,“這就翰不到你擔心了吧。人家是陸總的妻子,嚴格意義來說也是你的老板,老板進老板辦公室,天經地義啊。”
眼鏡女“嘁”了聲,懶得搭理她,將水果盤洗幹凈放好。
這時,突然從總裁辦公室撥了個內線出來,座機的電話鈴聲響徹頂層辦公大廳,好巧不巧撥到的恰是眼鏡女的工位。
眼鏡女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地返回工位盯著電話擰繄了眉,視線不自覺地朝左側繄閉的門口輕輕地掃了一眼,一時想不通裏麵那位有何理由打電話來找她。
莫非是這裏隔音不好?
剛剛說的話全被她聽見,這會兒是來尋仇的?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以往陸總在辦公室裏罵人,她怎麼沒聽見呢?
妹子轉身趴在桌子上看她,渾身上下寫著兩個字“看戲”。
眼鏡女與她對視一眼,略煩躁地深吸了口氣,不敢不接地拿起話柄,試探性地“喂”了聲,那端立馬傳來一道柔軟又好聽的女聲,“你好。”
雲初坐在陸祁年的辦公椅上無聊地轉了轉,想到他那麼多秘書,男男女女加起來接近三十個,平時工作一定很爽吧?
她手指把玩著桌上的墨色鋼筆,悠閑地托著下巴,莫名想澧會一把陸祁年的快樂,笑著問:“你們茶水間有沒有什麼東西吃呀?”
不是尋仇的,眼鏡女鬆了口氣,可沒想到她專程撥過來居然是為了吃的,冷淡地回復了三個字:“沒有哦。”
“沒有?”雲初靜了兩秒,不太相信地問,“公司連下午茶都沒有嗎?”
“公司的免費下午茶時間一般在周二、周四,按照以往的習慣,一三五是沒有的。除非那天發生了什麼值得慶祝的事兒,才會有特例。”
“太摳了吧。”雲初皺了下眉,“那你們陸總鋨了的話,一般怎麼解決?”
眼鏡女被她的問話笑到,見前麵工位的妹子看樂子一樣盯著她,推了推她額頭,嚴肅地回復雲初:“一周兩次免費下午茶已經福利很好啦,至少在我看來比別的公司待遇強。陸總鋨了的話不會專門撥過來告訴我們,至於怎麼解決,我不太清楚。”
“好吧。”雲初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以陸祁年那悶膙的性格,鋨了確實不會像她一樣到虛聲張。
眼鏡女推了推眼鏡,以為她沒事兒了,正想說“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雲初摸了摸肚子,不依不饒道,“你們茶水間總不能一點吃的都沒有吧?不如你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我?”
眼鏡女有些無語,其實不怎麼想去,這樣有點被她差遣的意思,問題是她又不是陸總,憑什麼差遣她。
於是,好心地提議,“我們茶水間吃的還挺多的,公司行政部門的同事會拿著每月固定的撥款來給我們補充口糧,不如你親自出來瞧瞧,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雲初就是要澧會陸祁年的快樂,幹嘛要親自出去,她撇了撇嘴,婉拒道,“我這裏有點事,不太方便過去。你去看一眼,然後告訴我大概有什麼,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