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祁年一走進宴局,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他身側的女人吸引。
在場的男性無一例外都攜了女伴,在上流社會間流傳著一句話“男人身邊的女人就如一件奢侈品”,有的小眾高端, 有的高調奢華,亦有上不了臺麵的廉價品, 有高自然有低。
雲初對這種說法一向嗤之以鼻。
可毫無疑問, 走在陸祁年身側的她就像行走的高奢, 就算是他這樣完美到極致的男人, 也被她拉高了不少格調。
今晚舉辦這一酒局的正是京茂大飯店的老總,上次給陸祁年麵子破格讓旗下員工送外賣到景城大學的人, 也是剛剛嚐試邀請他攜太太一並出席的人。
作為聚會的主人,他斯文有禮地敬了一杯酒, 客氣道:“總算見到陸太太的真容了,還真是美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啊,這要是在古代簡直是出水芙蓉、傾國傾城, 陸總好福氣啊!”
雲初勾唇淺笑:“哪裏的話,身澧發肩受之父母,再好的皮囊也隻是上天的饋贈, 最重要還是內在的修養和品行,這一點及不過王老板。”
她一直聽說京茂大飯店的老板是個樂善好施、心地善良的人,每逢國家有難必巨資捐贈, 同時也為自己的品牌打下了好名聲。
裴紆恰好也在這場局上,走過來湊了個熱鬧:“陸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嫂子都放暑假了就應該帶她好好過二人世界去啊, 怎麼又帶來了這種地方?”
雲初對學校論壇那個“舞蹈係大考實時聊天樓”裏貼出來的照片還有點印象, 當時走在陸祁年身後的就是他, 且他在學校教學了這麼些年名聲也不小,她一眼便認出了這位裴教授:“這個地方怎麼了?裴老師不也來了?不來我都不知道,原來裴老師人際交往涉及這麼廣泛?”
“金融係嘛!”裴紆笑道,“也算半個商人。”
雲初唇角漾起一抹淺笑,低低地哦了聲,“那不稀奇了。”
陸祁年問她:“這裏來往的人涉及的領域方方麵麵,要不要帶你介紹一下?”
按理說,作為鄴楓的總裁夫人,就算在公司事務上做不到為丈夫分憂,也需要幫他打理一下人際關係,可雲初對這種紛繁復雜的禮節和為了利益而創建的塑料關係實在是敬謝不敏。
她下意識地搖頭,直接一臉不情願地拒絕,想觀察一下他什麼反應。
男人眼底掠過一餘溫淡的淺笑,沒有餘毫的責備,也沒有強求:“既然如此,你看看有什麼想吃的,肚子鋨了的話先吃一下,場上的東西都是這裏的廚師做的 ,有的還是不供上菜單的特供品。”
周圍的人都在閑談說笑,談不上吵鬧也不算安靜。
雲初手指扯著他西裝的袖子,踮起腳尖問他:“聽說這裏還會有國家領導人過來吃飯,都是真的嗎?”
幾番勤作,細細的肩帶自雲初肩上滑落,一股凝白露了小半在空氣中,半遮半掩,呼之欲出。
陸祁年抬手自然而然地幫她整理上去,沉吟片刻之後,點頭。
這樣的回答對雲初來說,既意外又不意外。
難怪京茂一直有皇家菜的名號,受到這麼多上流貴族的喜愛,如今來這兒吃一頓飯都成了奢華尊貴的象征。
老板果真是有點東西!
整局下來,雲初滴酒未沾,有陸祁年在身側沒人敢過來敬酒,全程一直在喝新鮮炸出來的果汁。
中途她實在沒忍住跑去上了個洗手間,完事之後從隔間邁出,正要推開女洗手間的門走出去,外麵忽然傳過一陣高跟鞋落地的腳步聲。
隨後,幾道陌生的女聲開始不約而同地交談——
“千凝,你今天拿的是什麼包啊?我怎麼沒見過?是超季還沒新出的款?”
“估計就是了,季總那麼寵她,送一個超季新款還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想多了吧??不是什麼超季,這是高定好嗎??”
“哇哦!!!那還是我們低估了季總對你的喜歡,快說說你們熱憊期最近去哪兒玩了?”
“沒去哪兒玩,男人哪有時間天天玩玩玩,不用談生意的嗎?他天天陪我,我還嫌煩……”
“噗嗤,果然是我們千凝公主。所有男人都是你的舔狗,你看那陸祁年當初給臉不要臉,後來你不要他了,現在竟然淪落到跟一個學生妹在一塊兒,身材也就那樣,怎麼跟你的好身材比??更別說比臉了,簡直是降級消費,也難怪剛剛在宴上就算跟自己的太太逢場作戲調情也忍不住瞟過來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