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 雲初沒有特別排斥那一套東西。
她承認,以前她確實存在過些許的偏見,認為女人打扮成這樣就是為了取悅男人, 隻是討男人歡心、讓男人享受的伎倆。
可如今再仔細想想,若取悅的那個人是自己真心喜歡的人, 取悅他的同時不就在取悅自己麼?
想知道他看見她穿成這樣之後, 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這種強烈的被需要、被吸引的感覺, 秀導大腦本能地釋放出更多的多巴胺, 激起身澧裏潛藏的欲望,進而得到滿足, 感到身心愉悅。
愉悅是一回事兒,羞恥又是另一回事兒。
雲初閉上眼睛, 沉默了一會兒,沒回答他的問題,淺淡的月光透過玻璃斜照進室內, 輕灑在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隱約能瞧見極其細小的絨毛。
見她半天不搭話, 陸祁年擺出無奈的神情,可唇上卻掀出似有若無的笑,“我這是被無視了?”
雲初在心裏低罵了他一句:臭不要臉!
陸祁年神色波瀾不驚, 沒有半點兒尷尬,公式化地說:“初初,雖然我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無需拘禮, 但別人問問題不回答, 是不太禮貌的行為。”
雲初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咬著唇, 哂笑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啊?我真是……從沒見過比你還要厚顏無恥的男人,我跟你同在一張床上,躺在你麵前,你跟我說不回答你的問題不禮貌?你怎麼不去報警呢?”
陸祁年與她湊得極近,呼吸幾乎都噴灑在她臉上,濃如潑墨般的深眸落在她眼底,“床事找警察?”
雲初瞧見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就想笑,點了點頭,破罐子破摔地說,“也不是不行,你去報警吧!隻不過,明天新聞可能就要爆了,你說會不會影響鄴楓的股價啊?這應該算是董事長的醜聞……?”
說起來,陸祁年在網絡上的風評還是被她扯下來的。
真正跟他產生交集以前,雲初雖然沒怎麼刻意去關注過他,但他的名號大到想讓人忽視都難,隨便翻一本雜誌或者打開商業網站,幾乎都能瞧見陸祁年的大名出現在首頁或專欄裏。
那時候他還是個多金、顏值又高的年輕總裁,整日穿著名貴的定製西裝出入各大商業場合,氣質矜冷高貴,簡直比她還要高高在上。
自從傳出與她要聯姻的傳聞以後,高嶺之花就從懸崖峭壁掉落,名聲一落千丈,一去不復返。
有人吐槽他眼光差,也有人罵他和一般的男人沒區別,專喜歡年紀輕輕、沒點見識的小姑娘。
或許在別人眼中,像他這樣的人就應該找一個溫婉有禮、飽讀詩書的傳統女孩兒才是正道,要麼跟有一身本事能與之抗衡的女強人在一起,總之絕不是像她這樣的。
雲初曾也想過陸祁年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如果沒有這場聯姻,能讓他自由選擇的話,他又會選誰呢?
這麼想著,她還真問出了口。
陸祁年笑道:“不影響,是不可能的。”
雲初偏了話題,問他:“陸祁年,有個問題藏在我心裏很久了,我能問問你嗎?”
他挑了下眉,嗓音溫和:“你說。”
“我是說如果啊。”雲初眨了眨眼,天真道,“我們沒有結婚的話,你會和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
陸祁年眉梢微蹙:“沒有結婚?”
雲初知道他是一個不太喜歡假設的人,可她就是想知道一下,“就隨便假設一下,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我保證,反正都是假設嘛!”
說著說著,她睜大了雙眼,滿是期待的臉讓人看了簡直不忍心拒絕,想要滿足她小小的心願。
然而,陸祁年哪是這麼好說話的,要真這麼容易被人帶跑,估計陸氏早已垮掉,他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低笑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寵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種味道:“初初,上一個條件還沒答應我,這就準備下第二個套了?”
雲初:“?”
不說她都要忘記前麵那茬事了!!
她怒極反笑地問:“難道以後我每問你一個問題,你都要對我提一個條件嗎?”
男人聞言笑了笑,湊到她耳邊低低道:“我隻有一個條件。你要是答應了,問什麼都可以,或者讓我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