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祁年:“……”
換了鞋進去隨意倒了杯水喝,雲初咬著玻璃杯,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發呆,不說話也不吱聲,等著陸祁年來她麵前狡辯。
偏偏他上了樓,在書房裏不知道幹什麼……
說好回來就給她解釋清楚的,雲初等得煩躁,便上樓想喊他一聲,要說就說,不說就滾,現在是什麼態度!?
熟料,剛走到書房門口,還沒敲門,便隱隱約約聽見裏麵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而另一邊,繆驊這兩天已經被陸祁年威脅煩了,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國內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渣男出軌這種輿論局麵,想要扭轉有點公關經驗的都知道,必定不能靠輿論中心的當事人空口白話地澄清,這樣不僅效果極差,稍有不慎被抓到細節漏洞還可能翻車。
第一次澄清要是翻車了,後麵解釋再多都會顯得無力,甚至惹人厭煩,很可能一輩子都摘不清了。
因此,隻能先以鄴楓的名義發布一則聲明,再另做打算,找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出來解決問題。
繆驊看見新聞時,就知道陸祁年肯定會找上他,躲了他幾天,跟夾心餅幹似的,兩邊都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
可惜,當了幾天縮頭烏軀就被他派人去德國揪了出來,陸祁年限他三天內整理好措辭澄清所有事情,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就將他扔去西班牙那群□□頭子裏,讓他澧會一下什麼叫假戲真做。
說好的三天時限,這才兩天不到,陸祁年又來催了,繆驊有苦不敢言:“不是,不是明天才到時限嗎?為什麼突然出爾反爾?年哥,你心疼嫂子我能理解,但是我跟你說,現在網絡上都在罵你和凝姐,這情況你讓子彈飛會兒準沒錯,等反轉的時候,你信不信,網友會拚了命地同情嫂子的,你看現在網上都把凝姐羞辱成什麼樣了?將嫂子都捧成女神了,再等一天不行麼?”
其實,他這兩天一直在勸霍千凝想辦法擺平這件事,隻要她願意去解決,事情就好辦了,他也不會得罪任何一方。
這不還沒勸好,陸祁年就變卦了!?
操!!!
低沉的嗓音自手機裏響起,陸祁年看透般地淡笑了聲,“繆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這件事因你而起,你怕得罪她,就不怕得罪我?要是雲初真幹出什麼事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會對你做些什麼……”
“年哥。”繆驊頓了一下,無可奈何地說,“這件事我們確實是做得不對,可霍千凝是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就那樣喜歡搞各種小勤作,但她本性並不壞,她做那麼多歸根到底不還是為了你。她就是個小屁孩,現在還犯糊塗呢,你就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勸勸她,她會醒悟過來的!”
陸祁年無情道:“三個小時之內,你自己看著辦。”
“年哥!年哥!”繆驊無法冷靜地低吼,“你知不知道,一旦這樣發出去,會毀了她的!!好歹你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你真的一點兒情麵都不顧及嗎?”
“情麵?”陸祁年靜了幾秒,低低道,“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我,我可以忽視,髒水潑到我身上,我可以講幾分情麵。要怪就怪她不該把我當槍使,傷害她不該傷害的人。情麵這東西,不是別人不給她,是她自己不要,怪誰?”
說完,他幹脆地掛了電話,沒給繆驊任何再討價還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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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沒有下樓,走進臥室在床邊安安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而後有些累了,拿起睡衣進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時,陸祁年正在臥室裏等著她,一慣地上前扯過幹毛巾給她擦了擦頭發,再拿過吹風機,耐心十足地幫她將發梢輕輕地吹幹。
雲初難得沒有抵抗,任由他折騰她淥軟的長發,過了一小會兒,才出聲問:“不是要跟我解釋清楚?”
陸祁年問:“現在能冷靜地聽我說話了?”
雲初死要麵子地說:“我一直很冷靜!”
“行。”陸祁年將手機拿起,打開通話記錄給她看,“我知道,手機裏的通話記錄可以刪除,要我證明那晚沒有跟霍千凝通過話,我做不到,但沒有的記錄卻不能平白生造。那天晚上一共有三個電話撥了進來,一個是李行,另外兩個是同一個號碼,也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晚找我有事的人,除了這三個通話之外,還打了個電話給李行,目的是讓他找人查查那個電話號碼所在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