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惜看了眼樓上。「他現在醒著麼?」
「醒著,你可以上去看看。」
俞惜頷首,和醫生道別後,便往樓上走。
推門進去的時候,驍明川的房間裏有好幾個人。驍南城夫婦都在,還有幾個傭人。
見到俞惜進來,大家便都找了理由出去了。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俞惜和驍明川兩個人。
他正坐在翰椅上,微微仰首望著她。
臉色蒼白,沒有生氣。
四目相對,兩人皆無話。
唯有複雜難訴的情愫在彼此眼裏流轉。
俞惜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念及他的身澧,縱然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
驍明川默然的朝她伸手。俞惜扯扯唇角,手探過去,和他的握住。
即使是這麼熱的夏天,他的手心裏,還是冰涼刺骨。
讓人心疼。
「你手太涼了。」
俞惜走近了,蹲下身,兩手捧著他的手。
極力想將自己的熱度傳遞給他。
他目光更深了些,像是要將這副樣子的她深深刻進心底去。
「你真答應我,陪我一起去美國?」
他開口,問。
「不然呢?」俞惜微微掀目看他。
其實,正如自己今天和二叔說的,真的從不後悔,能陪他身邊看著他康復,至少自己能安心。
隻是……
不舍……
非常不舍……
這樣離去,就好似將心丟在了這裏……
把這份昏抑的情緒深深藏在心裏,她故作輕鬆的笑,「我今天已經和二叔在學校裏辦了休學手續。要看看麼?」
「為什麼不拒絕我?」
俞惜微怔,繼而又笑了,「為什麼要拒絕?我陪著你康復,不好麼?」
他眸色複雜,「你現在在任我予取予求。」
他要她陪著,她便陪著。
連自己的心,都撇在了一邊……
以前的俞惜,不會如此。以前的俞惜,更多的時候是崇尚自己的內心。
俞惜眼裏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卻在笑。
「對啊,你現在是病人,所以我任你予取予求啊。你還有沒有什麼其他想法,現在可以一併要求了,說不定我都答應你。」
他也在笑。
「等我好了,陪我打遊戲。三天三夜。」
「好,三十天都沒關係。」
「還記得以前我給你編過千紙鶴麼?我要你從現在起,每天給我編一個,編滿365個為止。」